什么罪都可以往他的头上安,唯独谋反他绝不会认。
他拔剑而出:“让开!”
两个士兵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
其中一个士兵见剑架在脖子上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二殿下还是悠着点,陛下什么都没有说,但若您真的做了什么,便是坐实了一些事。”
赵子季不是傻子,一下就能听出他话中之意,冷眉看向另一个随时准备出手的人。
他看得出来这两个士兵并非寻常小兵,身手远在许多人之上。
看来只要他有什么动作,另一个人就会立刻将他视为谋反之人,而这城中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正等着他。
他甚至怀疑不管他动不动手,这屎盆子最后都会扣在他的头上。
赵子季没有收剑。
既然如此,倒不如冲进去要个说法。
剑锋微转。
城外三人只要有一人先动,必会有个鱼死网破。
就在此时,城门后传来一道他熟悉却又已经不太一样的声音:“开城门!”
“咻”地一声,宫城方向传来声响。
所有人都抬头往天上看去。
城门的另一边,元琼收回目光,对着一脸为难的将士大声喝道:“我让你开城门!”
她指着那道远远的白烟:“你看见那东西了吗?若是陛下出了什么事,你担得起吗!”
将士低头,不留情面地说道:“公主,属下便是奉陛下之名带人守住城门,您自己一个人前来,属下无法因为您这么一句话而随便违令。”
元琼早猜到事情不会这么顺利,说道:“谁说我是自己来的?”
那将士一愣,再张望了一下,也没看见其他人。
元琼从袖中掏出一张纸,递给那将士:“这是徐正卿亲手所书,他要守在陛下身边,因事态紧急无法亲自前来,这才全权委托于本公主。”
将士接过,只见上面写道:宫城有变,一切听由元琼公主安排。
徐夙的字在民间宫中都是出了名的,没有人不认识。
那将士仔细辨认了一番信上的字迹,又见元琼连大典的衣服都没换,的确像是急匆匆赶来的样子。
他将信折好还给了她,对身边的小将挥了挥手:“开城门。”
她垂眸看着那纸上的字,不留痕迹地笑了笑。
她仿得来二哥哥的字迹,却仿不出神韵。
可是有一个人却不一样。
她没告诉过任何人,她模仿得最像的是徐夙的字,她曾经在多少个晚上妄图与他给感同身受,在一笔一划中倾注所有的感情。
所以她写徐夙的字,轻重缓急之间,都像是他亲手写下的一样,恐怕就连徐夙自己也不一定认得出来。
几个小兵来到城门两边。
看着高大的城门缓缓向外被推开,她捏紧了手中的纸。
她就赌这一次。
就像二哥哥救了薛老将军那不肖儿子池培元一样,二哥哥昨日信中所写也不过出于道义和祖制的考虑,他根本没想到要护住子奇。
从一开始就牵扯其中的人不是他,是她的那位三哥哥。
而和子奇暗中来往的,也是三哥哥。
三年前她打算出走赵国,那晚她在屋中整理包袱的时候赵子逸满脸怒气地来质问她为何自己死了母亲便要害他的母亲。当时他的手腕上猛然黑线丛生,只是她沉溺于悲伤中,没和他多久就直接把他推了出去。
但她没有想到,那时落下的根每一日每一日都在生长。
从在城门口赵子逸拦住她时就开始了。
他讨厌她,当然也讨厌她抢了二哥哥的功劳,他怕在自己这个哥哥面前露了馅,就让子奇去传信。后来子奇和二哥哥之间再无来往,恐怕就是二哥哥对子奇无声的警告,但她万万不会想到子奇是他弟弟的人。
再后来,是巧巧看见了晋国求娶,他怕巧巧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