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琼的目光从他那张俊美脸上往下移,身着外衣,衣衫整齐。
他这是……在这里坐了一夜吗?
她轻挠眼下,悄悄从床上爬了下来,轻手轻脚地拖了个小凳子,坐在他边上。
想起昨夜他说的话,像终于得到了从小就看中的宝贝一样,元琼的目光仔细地打磨过他的清冷又锐利的五官,抿着唇笑了起来。
她伸出手,放肆地戳了戳他的脸,然后又戳了一下。
就在她偷偷搞小动作的时候,门口有人敲门。
元琼一惊,心神不宁地站了起来,踢到身后的凳子,踉跄了一步。
那个撑着头睡着了的人突然伸手,稳稳的扶住了她的腰,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而后他抓起身侧早已准备好的一件外衣给她披上,才对门外说道:“进。”
元琼瞪大了眼睛转过头,只见他神色清明,哪有一点刚醒来的样子。
怪不得,她方才还在想他今日竟是好眠,原来根本就没有睡!
那她刚刚还、还……动手动脚的,他岂不是都知道!
曲析走进屋中,看了看眼前的两个人,会意地笑了笑。
元琼略带慌乱地站好,刚想解释什么,就听曲析带着笑意说道:“公主放心,徐正卿昨夜是歇在太子偏殿的,大家都明白的,您与徐正卿之间什么都没有。”
“……”
这体贴又意味深长的解释反倒让她更加局促起来。
徐夙凉凉地看了曲析一眼。
曲析也不再笑,说起了今日过来的正事。
“您要查的事情已经查到了,子奇这段日子在宫中倒是没和什么人接触过,倒是传过一封信到宫外。”
徐夙掀起眼皮:“二皇子。”
曲析:“是。”
曲析走了之后,元琼找回了一点细碎的记忆。
她向徐夙确定:“所以昨晚上我把子奇的事情告诉你了?”
徐夙点头。
元琼哦了一声。
她还以为昨晚上是做梦呢。
……
也不知道自己睡相怎么样,一个人睡的时候她都不太安分。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她表情有些严肃地转向徐夙:“二哥哥……?”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子奇是父皇身边最亲近的内侍,二哥哥和他私下往来,其中用意不言而喻。
可是,她还是难以相信。
二哥哥征战沙场,常年不在宫中,她和他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
她一直觉得二哥哥生来属于战场,他沉默寡言,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在敌军来袭时从来都是接下圣命,带着一腔铁血冲在最前面。
曾经他带兵回城的威风样子,令多少人艳羡啊。可是二哥哥从没露出过一次骄傲的表情,只是把护国当做职责。
而且,就算她很久才见一次二哥哥,他每次都会带些新奇的玩意儿给他。
他的手上也一直都绕着红线。
这样的人,会造反吗?
徐夙看穿了她的心思,只问了两个问题:“腕绕红线便是喜欢公主的人,可是公主觉得每个腕绕红线的都是好人吗?即便是,做的又都是好事吗?”
一语破的。
元琼垂下眼,她昨日才经历过。
徐夙望着她失望的样子,指腹轻磨。
不该这么说的。
又让她想起赵王那个东西了。
之后的几日里,元琼回到了成月殿,徐夙则住到了西元宫。
果然经过前几日徐夙抱起元琼的事情之后,宫内本就流传着的风言风语传得更加厉害了。
但也只是私底下传,毕竟公然议论公主,也没人胆子那么大。
至于徐夙,本也就不屑于在那早朝上看一堆虚伪的人来来回回。
借着那日对赵王的承诺,随口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