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都走了,你是不是打算把我们都赶走,安排好所有的事情之后,你就真的要去认下父皇提的罪责。”
徐夙一怔,突然气笑了。
她的眼泪掉的厉害,抹都抹不干净。
他也不与她多说,托起她的脸,温柔地落下一个吻,勾着她的舌尖,酥酥麻麻的。
元琼果然不再哭了。
徐夙不用力气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把她从墙角放开,走到桌边。
他点起蜡烛,声音里却没什么好情绪:“所以公主就要趁臣还没赴死前先一步和臣做点什么才行。”
元琼盯着他的背影没答话,被说中了。
他转过身:“方才还说相信臣,这相信未免也太不值钱了。”
“我……关心则乱嘛。”她自知理亏,带着哭腔的尾音多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她继续说道,“而且我是相信你能保护好我,可是不代表我相信你能保护好自己。”
徐夙背过身又点了一根蜡烛,听她这么说,手上动作一顿。
过了会儿,他叹了口气,“臣不是说过吗?”
这次元琼是真的止住泪了。
他看上去很认真,那双向来凉薄的琥珀色眸中竟然也有了光。
“臣会为了公主努力活着。”
或许是觉得这句不对,他又说:“会想办法的,想尽一切办法,也要为了瑞瑞活下去。”
那个从来都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眼里的人,那个对她说话总是半真半假的人,第一次在坦白了一切的情况下告诉她——
他是真的很爱她,爱到会为她做个惜命的人,会为了让她幸福而拼了命地活下去。
元琼用手背胡乱地擦去眼泪,破涕为笑。
元琼坐在一桶温水中,热气氤氲。
她瞟过一边凳子上整齐叠放好的干净的雪白里衣。
徐夙递给她的时候说道:“公主现在去洗澡,暖了身子好好睡一觉,然后……”
她接过的时候很是疑惑地问道然后什么。
他是这么说的:“然后和臣一起等着就行。”
等?等什么?
元琼也没什么心思琢磨这个,一会儿出去该怎么办?
是睡这儿还是和徐夙说她回去?
不过等元琼洗完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这里没有可穿的外衣,就算她想回去也不可能穿成这样走在宫中。
她在屋里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徐夙。
元琼喝了一口水,眼睛瞄了瞄铺好的床。
又喝了一口水。
也不知道在掩饰什么。
直到半壶水都被她喝空了,她摸了摸肚子,一咬牙,走向了那张床。
反正在柳城都在一张床上睡过了,不管了。
今日实在是过得太大起大落,元琼其实还有一桩事没有和徐夙说,但她实在顾不上再去想他去了哪里,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等徐夙换上干净的外衣走进来是,只看见床上的人蜷成了一团,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酣睡着。
薄被早就不知何时被她踢到了床尾,堪堪拖到床下,总之是一点儿都没盖在她身上。
走近后,便能看清她衣领敞着,露出了雪白的前胸。
徐夙喉结滚了滚,弯腰拢了拢她的衣领,又拾起被子拍了拍,为她盖到了小腹处。
许是察觉到身上的动静,元琼哼哼了一声,伸出手在半空划拉了一下。
徐夙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本能地接住了她的手。
到底是到了夏季了,前几日晚上还有些凉丝丝的,转眼到了六月就染上了热气。
元琼迷迷糊糊地感受着手腕处舒适的凉意,再次哼唧了一声,然后在半睡半醒间含含糊糊地说道:“徐夙,子奇有点不太对……他手上的线……变黑了。”
元琼早晨醒来的时候,对着床顶发了会儿呆。
然后猛地清醒过来,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