酿酒一方面是她确有这方面的知识,另一方面,她在府城的兄弟家中行商,时常会跟着商行走南闯北,若是酿酒能成,倒可以委托他售卖,不愁没有渠道。
提及此,齐寐心里有点酸。
“你和那个兄弟很熟吗?”先前也是叫他去投靠那个兄弟。
席安想了想:“挺熟的,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兄弟,日后带你见见。”
“哦,那你要酿酒,是不是先不要建房子,省下钱先修个酒庄好?”齐寐心中酸,但不想叫她瞧出来,话风一转往事业问。
这倒不至于,席安笑了一下:“建房子的钱还是有的,而且现在酒都没酿出来就谈酒庄,未免太过迅速了些。”
“我这也是一个设想,还是要酿好了酒再看,先修房子吧。”
她说这些的时候,语气是十足的一家之主的语气,与齐寐有商有量的,显然是做好长久打算了。
齐寐听着点头,模糊温暖的火光映在他的脸上,将他白皙的肌肤都胧上一层温暖的光。
他眸色温暖,倒映着无边光色。
“那便先修屋子。”
“嗯。”席安答应一声,浅笑一下:“等房子修好了,我们就成婚。”
这句从她口中说出,显然是想了许久,现下终于说了出来,两人都显得轻松喜悦。
齐寐压制上扬的嘴角,含糊的应了一声,被昏暗笼罩的眉眼却带着笑意。
“那这房子,可要修很久。”
“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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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说着修完屋子就成婚,今日一早席安便去寻了张叔。
张叔得知她把田租了出去很是为她高兴,听闻她要修屋,却又蹙眉。
“你手里的钱有那么多吗?若是没有,我们修个普通的屋子也不错。”
席安觉得家里还是修个一进的屋子好,日后若是赚了钱再给齐寐换更好的。
这样想法下,她自然不会降低要求,还是按照之前的想法来。
张叔说不动她,知道她不是那种空口白话的人,便替她迁桥搭线,去隔壁的村里寻了做砖瓦的人家,得以以低廉的价格谈妥了所需要的砖瓦。
再就是去张木匠家中定家具、窗棂等物件,这些东西不急,主要是房梁这类大型原木。
张木匠家里有儿子,屋里是有储备,但远远不够,后来是张大夫听说了,把他们带去自己的院子里。
他的院子是以前父辈们住的地方,他的兄姐各自成婚,早已搬了出去,就他一个人住。
“我爹以前给我屯了一堆做屋子的木梁,盼着我回来结婚,可惜我不争气,现在也没娶个媳妇回来。”
张大夫说起这些时,面上仍旧是那副张扬随性的模样,眼中却含着几分落寞。
“就是这了。”他推开后院的库房门,里面堆着够数的木梁,给席安修屋子绰绰有余。
农村有些人家会在孩子小的时候种下几棵树,正好孩子长大成婚砍了做屋。
张大夫是老来子,家中兄姐比他大了十几二十岁,瞧着他跟着自己的孩子一般,对他也很是呵护。这屋子里的木头,除了他爹给他留的以外,还有几位兄姐搬来给他做屋的。
“我这么穷,哪里做的起屋,你要是出的起钱,我就转手卖给你。”
席安进去瞧了,都是极好的木材。
张叔有些看不过去,忍不住开口:“你怎么能把你爹留给你做屋的木梁卖了。”
“你爹给你留这些不容易,就盼着你成婚生子,你转手卖了,叫你爹在天有灵该如何想?”
张大夫满不在乎:“不过是些木头,左右我也不想娶,留着也是留着,还不如卖了空出间屋子。”
“我爹他老人家会理解我的。”
“你可真是!”张叔被他这副没皮没脸的样子气的够呛。
席安这时插了进来,对着张大夫道:“你肯卖,我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