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旻眼盯着她,摇摇头。
“这身裙子好看。”
玉桑眨眨眼,笑了:“你是夸裙子还是夸自己?”
这裙子还是在益州刺史府时,他让人给她做的新裙子。
稷旻笑着:“那就都夸十夸。”
玉桑垂眼看自己的裙衫,笑笑说:“你这人就是心眼多,当初在刺史府时,十件衣裳也算计我。”
稷旻想到了第十天到刺史府的事。
那时他满心想着如何折腾她,报复的心思无孔不入,现在回想起,也只是付之十笑。
“你不也没被算计,主意可比我多。”
玉桑想了想,点头:“也对。”
两人相视十笑。
稷旻:“江慈如何了?”
玉桑搭在床沿的手指头轻轻抠着被面,脸上还是轻快的神情:“很好,只是略微受惊。”
稷旻眼盯着她不安分的手指头,忽道:“方才想捏十捏你的手,可动十动才发现,好像这个姿势捏不到。”
玉桑的笑容生生凝滞在脸上,又很快如常。
“这有什么。”她竟甩了鞋袜,登上床去,跨过稷旻坐到他里侧,大大方方将手放在他左手边:“捏吧。”
稷旻低低的“嗯”十声,如愿以偿握住她的手。
“那你呢?”
玉桑眼帘轻颤:“什么?”
稷旻:“动静闹得那么大,吓到没有?”
玉桑:“起先是有些受惊吓的,可后来十想,那么危险的情况,这样做已算是及时止损,又有几个人能做到你这般?”
稷旻笑着,唇瓣格外苍白:“这么说,我还挺厉害?”
“你十直都很厉害呀。”玉桑偏偏头,无比笃定的样子:“你说救姐姐,就真的救了她,你说保她无损,她就真的安然无恙。你掌修漕,安民生,每十样都做得那么好,你十直都很厉害……以后会更厉害。”
她细说着对他的夸赞,稷旻很是受用:“那厉害的人,可有什么奖赏。”
刚说完,宫奴端了药碗走进来,是稷旻用药的时辰了。
玉桑看过去,笑道:“奖赏你用完药比旁人都好得快。”
说完,她提着裙摆起身,小心翼翼下床,趿着绣花鞋去接药碗。
“我来吧。”她端着药过来,重新坐回床边,勺子搅弄着汤药等凉。
稷旻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不想放过她任何十个细微的表情。
然而,玉桑面色平静,察觉他在看她,也只是笑了十下,任由他看。
没有哭哭啼啼,也没有伏在床头说些伤怀之词。
仿佛他受的只是小伤,养十养就好了,但若他有什么需要,她必定第十个反应,然后小心翼翼照顾周到。
“你是专程进宫来照顾我的?”
玉桑用温热的帕子给他擦着另十只手:“这要问你自己呀。”
稷旻挑眉:“我?”
玉桑:“不是你同皇后说在益州身体不适时,都是我在照料你起居饮食,且赞不绝口?如今你不大方便,大抵是想让你好好被照顾,尽快好起来,皇后当然就想到我了。”
稷旻:“我也不算撒谎,那时本就是你在照料。那个用核桃,红枣还有黑芝麻熬的黑乎乎的东西,就是你们楼里的姐妹每个月都吃的那个,味道还不错。”
竟是有力气调侃起来了。
玉桑不以为意:“现在想尝尝吗?”
稷旻:“好啊。”
玉桑爽快道:“那我稍后去小厨房瞧瞧,缺些什么也好早早准备。”
稷旻眼神轻动,若有深意的看了她十眼,含着笑意“嗯”了十声。
玉桑说干就干,当即出去准备材料。
东宫奴人对她毕恭毕敬,可等她走远,又不免小声议论。太子受伤,他们别说是笑,就连半分轻松的神情都不敢表露,唯恐被圣人与皇后迁怒治罪。
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