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玉桑逐句深入,朱伽莲看她的目光也在微微变化。
像在重新认识一个人,又像在领略见识一件事。
待玉桑说完,朱伽莲语气里无端窜了股狠劲:“不错,我们如今就是一拍两散,所以我不必再有什么顾忌!玉娘子,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若真的放心,等到麻烦出现时,再想挽回解救可就晚了!”
玉桑拧住眉头,看向朱伽莲:“朱娘子专程留我说这番话,又是什么目的?”
朱伽莲轻轻张口,却没能立刻回答。
其实,从刚才对话开始,她便已经察觉面前的少女有一颗细腻敏锐的心,总能一语戳中要害。
原来她们之间,确然可以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很多问题。
从前,当真是她想得太多太杂,才给自己添了那么多烦恼。
朱伽莲舒了口气:“倘若殿下真的急进至此,能叫他理智审视现况顾及大局的人只有你。”
忽的,玉桑想起了稷旻之前说的话——“剩下的事,交给孤来解决”。
难道太子如今所为,都是冲着这个目的去的?
可他到底要怎么做?
“玉娘子。”朱伽莲语气一转,平添亲和。
玉桑看向她。
朱伽莲:“我留你说这些话,是因为想请你帮个忙。”
……
玉桑走出院子时,只见一道修长身影立在那里,周边无人,不见江薇,也不见江慈。
“殿下。”
稷旻转过身,笑道:“聊完了?”
玉桑走向他:“殿下还没走?”
稷旻:“你姐姐让我转告你,朱娘子所赠贺礼太多,马车都堆满了,你迟迟未出来,所以她们先走一步,我送你回去。”
玉桑毫不怀疑,江慈和江薇都是被他赶走的。
她点点头:“那……有劳殿下。”
稷旻看她一眼,转身离开:“那就走吧。”
告别伯爷和伯夫人,玉桑看着停在门外的韩家马车,看向稷旻:“殿下不是骑马来的吗?”
稷旻淡淡的“嗯”了一声:“同韩大人换的。”
玉桑:“换、换的?”
稷旻:“许是韩大人来时乘车觉得闷,走时便同我换了马,他骑马回去,我用这辆马车。”
玉桑微微拧眉,你当真没有仗势欺人?
稷旻已撩起车帘:“上车。”
……
马车缓缓朝江府奔去,稷旻坐正中,玉桑坐他右手边。
稷旻:“和朱娘子聊些什么了?”
玉桑本也在想这事,闻言默了默,然后说:“朱娘子说,你没太子妃了。”
稷旻淡定的点点头:“原来如此。”
玉桑还没开口,稷旻又道:“我不娶她们,是因我不想娶,别动辄将自己往原由里扯,也别忘了我之前的话。”
之前的话……
他告诉她,与其担心那些麻烦,不如去做自己擅长且喜欢的事。
玉桑默然片刻,点头:“哦。”
稷旻似乎很满意她的乖巧,顺其自然将话题扯开:“今日陪江慈来的?”
玉桑不再胡思乱想,又点头:“嗯。”
稷旻笑了一下,看向她:“担心她?”
玉桑想了想,还真不知该怎么回答。
稷旻见状,说:“也对,她逢喜事能有什么好担心的,该担心的是那些别有怀抱的伤心人。”
玉桑脱口而出:“文姐夫怎么了?”
“文姐夫?”稷旻噙笑,饶有趣味的咂摸着这个称呼,“挺熟啊。”
玉桑心头一跳,想起些前世的事,连忙摇头:“不熟!”
稷旻看了她一眼,没有追问,只道:“抛开过往恩怨不谈,你觉得稷阳和你的文姐夫,哪个更适合你那位姐姐?”
玉桑被问住了。
若说心意,他们两个都是江慈自己选的,若说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