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几步的距离,她站定见礼:“韩大人。”
韩唯看着她,心想,明明还是这个人,可眼前的人更像个真正的贵族少女。
得亲长呵护,手足关爱,还有心心念念牵挂她的男人保驾护航。
再看往昔一切,竟更像一场荒诞苦涩的梦,也有些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玉桑觉得韩唯今天看起来有些呆滞,看着她的眼神格外的缠绵,又隐约带着些历尽沧桑的复杂。
她暗暗想,他也不是什么不近女色的高洁君子,往昔碰的女子多了去了。
总不至于因为这次是被设计而非他掌控,致使他险些丢丑,便觉得自己清白损毁,想讨什么说法吧?
这也不是没道理的,他这个人很注重外在与形式,内里又很叛逆。
啧,这她可给不了呢。
她连他一根小指头都没碰!
殊不知,她这番小心思鼓动时,竟让韩唯看到些久违的熟悉感。
就像从前她在心中捣鼓小心思时一样。
“你……”韩唯喉头轻滚,竟觉吐字艰难:“还好吗?”
男人晦涩的一句问候,让玉桑再次怔愣,继而为自己先前的猜想感到惭愧。
原来他不是在想自己的事,是怕昨夜的事唐突她吗?
也对,这才是男子该有的想法,她怎么就作出之前那种猜想了?
不该不该。
怀着这份惭愧,玉桑奉上一个友善的微笑:“有劳大人挂心,我已无事,好得很。”
好得很……
韩唯心中五味杂陈,表情越发冷淡。
她又岂会知道那些?八成是想到别处了。
玉桑悄悄打量韩唯,觉得他很有些古怪:“韩大人……没事吧?”
韩唯抬眼看她,扬起的唇角是个苦笑:“我能有什么事?”
玉桑想了想,道:“大人看起来……似乎与往日不大一样。”
韩唯:“是吗?”他已无意再谈,径自迈步离开,“你不也变了许多……”
最后一句话极轻极淡,四散开来,到玉桑跟前只剩一抹残存的模糊余音。
玉桑偏偏头看着他的背影,暗暗嘀咕:“说什么呢……”
……
走进屋内,稷旻正在写信。
见她进来,他也只看去一眼,又垂眸动笔。
玉桑见他在忙,乖觉的安静等待,眼睛瞅着他写字的动作。
其实,她在大殿上另写的一道字迹,是前世还在宫里时,闲聊无聊,仿的稷旻的字。
从前的稷旻骄傲又孤高,明明对她临摹他的字这件事感到欢喜,偏偏又不愿意表露。
她描了一阵便不描了,改练画画,他虽未置一词,可明显不乐意了。
然后,他开始一本正经的抨击她的字不好,横撇竖直都透着一股小家子气。
又道字都写不好就练习画作,无异于还没学走就先学跑。
玉桑是不知道古往今来有名的画师里有没有字迹形如鬼爬的,她只知道,自己算是被盯上了。
稷旻白日批完奏折,晚上还得来批阅她的字帖。
彼时,她早已独得宠爱,与他相处时,不再如从前那般小心翼翼,反而随性自在起来。
也因为稷旻日渐增长的痴爱,往日里他碍于颜面自恃身份绝不会做的事,都开始一一破例。
所以,当他端着君子姿态,指着她字帖中的字,表示写好一个就可以得一个奖励,而奖励是他可以亲她一下时,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可真是个不要脸的奖励。
反应过来时,稷旻已把她扯到腿上坐下,一手环她腰,一手点字帖。
“这个字不错。”说完,他凑过来在她脸颊上亲一下。
“这个也不错。”又是一下。
最后,根本都不看字帖,手指随意乱点,嘴上却一下下亲得很稳。
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