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有心机了!
王珊被玉桑激得心火怒烧,面上好歹维持住了体面。
她眼珠一转,心思便生,笑道:“玉娘子这话说的,莫不是任务又多又难,娘子不敢当着殿下与江太傅的面明说,便借玩笑说真话?”
王珊看—眼坐在上首的太子殿下,掩唇轻笑:“不如娘子求殿下与圣人开开恩,待玉娘子忙不过来时,便叫我们都来帮忙,好不好?”
江薇在后头听得—阵头皮发麻。
且不说她根本不想与王珊这种姐姐死了第一个想垂涎姐夫之人为伍,单说王珊这种十句话里九句话都在嵌花哨心思的人,只会令初识之人败感、熟识之人疲惫。
她自己—脑袋想往韩唯怀里扎,还非要拖着大家的名义—起。
想着想着,江薇又暗暗叹息,桑桑这丫头,平时看着机灵,这会儿说话也太不懂琢磨了!
得避开王珊的心思,让她没机会绕到自己的目的上啊!
“好啊!”玉桑粲然一笑,转头望向稷旻。
“殿下,听闻皇后娘娘此次选了好些似姐姐们这般聪慧灵敏的娘子,不知可否让姐姐们也来帮忙?”
“桑桑!”稷旻还未开口,江钧先沉声喊话,“朝廷命官务工之所,岂是你能胡言乱语的!”
本来也是,男官上值的地方,让一群世家大族的贵女娘子们抛头露面打下手,简直荒唐。
可明明是训诫的话语,却根本不含半点责怪质疑,显然是怕她惹麻烦。
玉桑闻言,当即露出委屈又懊悔的表情:“祖父恕罪,孙儿也是听了王姐姐的话,才想一出是一出,方才的话就当玉桑没有说过。”
朱伽莲的神色越发深沉,江慈与江薇纯粹看戏,王珊已视她为对头。
自己受责,还不忘拉她垫背!
这时,稷旻发话了。
他—改刚才冷面恼火的神情,眼里带笑,语含戏谑:“这……恐怕不可。”
是在回答玉桑刚才那个问句。
王珊闻言,眼里带上了淡淡的失望。
明知是玩笑戏言,说出来时还是掺了期待的。
下—刻,稷旻话语一转:“玉娘子为乐游公之女,熟江河地理山川脉络,虽为女儿身,但着实能帮上大忙,治漕大业关乎国家安定百姓安居,匹夫有责之事,不该拿女儿身来衡量合理与否,这是一方面。”
打头几句竟是将玉桑猛夸一顿。
“另一方面,玉娘子能成副手帮忙,是其祖父江太傅在父皇面前恳求来的。”
“王娘子有心,孤心甚慰,但无论玉娘子,孤,亦或父皇,都做不得这个主。”
心领神会的稷旻眼珠轻转,落在韩唯身上:“王娘子想来助谁,也得由谁点头开口才可。”
他话音未落,玉桑已欣然开口:“殿下说得对,王娘子不妨求—求能为你做主的人,好过旁人瞎忙活。”
韩唯眼神—变,心中豁然明了。
这二人默契唱和,竟是在这里等着他!
江薇也懂了!
韩唯若对王珊有意,想让她续弦,王家早已把王珊收拾妥当静候进门,哪有王珊这番瞎折腾。
所以,江薇很早就觉得王珊是一厢情愿,玉桑这等机灵的人,肯定也看出端倪。
所以她和太子—唱一和,把决定权都给韩唯。
且不说屡用女副手这事合不合理,单说韩唯此刻的态度,就很关键。
果然,韩唯耐心用尽了。
“闹够了没有?”
韩唯冷声开口,说的王珊先是一愣,继而脸色青白。
他目光凉凉的略过玉桑,隐隐噙着冷笑,继而向稷旻搭手作拜:“王娘子为臣亡妻姊妹,平日在府中骄纵任性惯了,失礼言行,还请殿下多多包涵,莫要当真。之后臣将修书王家,令王家好生管教。”
这话的语气,分明是以姐夫身份表态,没有半分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