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旻喝完汤,面色淡淡的略过那些东西,故作不知:“这是?”
赵皇后莞尔一笑:“你已长大,有些事情也该考虑了。恰逢你几位皇帝都到了适婚年纪,你父皇的意思,是想趁机一道办了省事。”
说到这里,皇后顿了顿,意味深长道:“旻儿,你喜欢桑桑,母后便为你做主,可太子妃和其他人选,你也该自己拿个主意,明白吗?”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了!!!!
第85章
皇后的意思再明白不过,玉桑可以进宫,但不能是太子妃。
稷旻也很清楚,母亲属意的,是她母族中的女子,永定伯府嫡女朱伽莲。
事实上,前世他复位后,赵皇后不带商量的为他添置了许多人。
那时,他已知玉桑死讯,心中仿佛被割裂成许多部分。
白日里,众人面前,他是无可挑剔的帝王,对母亲的抉择亦是言听计从。
朱伽莲,确然是他前世的皇后。
事实证明,赵皇后选的人确然合适。
朱伽莲为后时,恭谨得体,知他不喜后宫干政,更不喜后妃谄媚邀宠,治下很有一套。
这当中,不乏有母亲赵皇后的指点。
她也怕了宫中再出一两个魅惑君上的妖妃,搅得宫中天翻地覆。
以至于稷旻在位期间,后宫妃嫔加起来一双手都数得完,皆是朝中重臣之女。
如今,稷旻回忆起朱伽莲此人时,只记得他按照规定去她宫中时三两句便可说完所有话,多数时候,两人都是沉默以待。
论理,朱伽莲这样一个生来就被当做皇后培养的女子,是不该如此冷面侍君的。
稷旻也是数年之后,本该血气方刚却缠绵病榻之时,才从她口中听到一句真心实话。
正因为她自小被当做皇后培养,骨子里自有一股傲气。
所以,她怎会察觉不到,大婚之夜,他是用了药才得以同房的?
不是助兴之用,是为催发,为助事成,否则,他根本不行。
可很快,朱伽莲便释然了。
因为稷旻去哪宫都一样。
踩着日子雨露均沾,例行公事,更多时候,他都在伏案忙碌。
他对皇后恭敬有礼,对妃嫔从无偏宠,谁也越不过她头上。
为此,朱伽莲甚至怀疑过稷旻是有隐疾,可很快,她便发现自己错了。
宫中对魅惑君上之行严惩不贷的程度已超出常例,稷旻与太后在此事上的态度更是完全一致,瞧着古怪。
朱伽莲暗暗打听才知,之所以如此,全是因多年前一位江良娣。
江良娣受宠时,还是太子殿下的稷旻独守她一人,连早先受宠的一位祝良娣都死在那江良娣手中。
夜间之事更是不消说,稷旻根本没有任何隐疾。
至此,新婚之夜那碗药深深地刺伤了朱伽莲的骄傲。
用药行房,酣畅淋漓,快活不知时日过,也不知眼前人是谁。
又或者说,眼前可以是任何人,只要不是那人即可。
他用这种方式证明,没了她,他一样过得好。
他才没有被她拴住。
最终,因常年劳于政务,例行公事时用药催发,休息的时辰还格外少,他用了不到十年就耗光了自己一条命。
稷旻死时,膝下无子无女。
……
过往种种掠过心头,稷旻眼底略过几丝幽暗之色。
饶是他一生自欺欺人,但到头来,没瞒得过别人,也没骗得过自己。
本是他和她二人之间的纠缠,从一开始就不该把别人牵扯进来。
如果能带着已知的答案重选一次,在她死时,他便会追随而去。
也许那时候他们便可在这一世重遇,也不会有那之后近十年的蹉跎。
喝完汤,看完卷轴,稷旻温和笑道,“儿子不更事,玉桑的事尚且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