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刚那样,现在又这样,任谁都需要时间平复,做准备来应对的。
两人回到院中时,房里亮着灯,周围极静。
玉桑被放到床上,脱鞋时,她才察觉到崴伤好像有些复发。
她拧起眉头,咬了咬唇。
稷旻放下她就出去了,再进来时,手里是一支熟悉的药酒瓶。
他轻撩衣摆,在床边坐下,看着一动不动近乎呆滞的玉桑,语气不算温柔:“是要我请你挪一挪脚?”
玉桑脱口而出:“你怎知我伤了脚?”
稷旻也不解释,就这么看着她。
其实,话一出口玉桑就自己想到了答案。
他想知道什么事,未必要身在这个地方。
他能让人悄悄把那几封信带走,自然也能得知府中大小事宜。
分明是一直暗中观察,才会及时出现。
她垂眼避开他的眼神,把脚伸过去。
看着稷旻手法熟练的为自己搓揉,玉桑略微晃神。
这种感觉,好像回到了之前相互装傻的日子。
又或者说,说破之后的情形,与她想的不太一样。
可再一深想,又觉得也只能这样。
如果他带着滔天仇恨而来,只为逼问报复她,那从见面的第一日起,他就可以实施了。
两人堪称亲密的相处了一段日子,很多事情各自门儿清,甚至猜的七七八八。
没道理这层可有可无的窗户纸一桶破,忽然就掀起情绪张牙舞爪。
可是,话说回来,再薄的窗户纸,一经捅破,也不能当做无事发生。
是激烈质问疯狂报复也好,是一如既往看不出变化也罢,总要有一个说法的。
就这样,两人相安无事,一直到入睡。
稷旻这几日都没怎么睡好,一方面是要安排调度,算计等待,一方面,他没了抱枕。
所以,他像个没事人一般躺下,发现挤到角落的人完全没有靠过来的意思,手掌一翻,在床板上拍了一下。
砰的一声,震得很响。
玉桑之前觉得,他抱她,亲近她,完全是配合她装傻充愣的戏码。
可现在,他无比自然的发出需求,让她心里生出了一股警惕感。
或者说,她并不希望他当做无事发生的态度,是准备自欺欺人,继续把这场戏演下去。
不要说法,不要结果,等事情了结后,他回宫,她就糊里糊涂的跟着他回宫。
今日之事,玉桑大约已能确定,太子对待江古道这件事,并不像她想的那样,是在因恨报复。
具体如何,还得待明日问清。
这样一来,她最大的顾忌就没了。
另一方面,若他是要她死,或是遭受什么痛苦,之前就有机会,可他并未如此。
她在之前打的那个赌,目前来说算是赢了。
他变得再多,骨子里的东西不会变。
所以有些事,可以和气的谈。
是以,玉桑矜持的挤在角落,稳重的开口:“殿下——啊——”
手臂被擒,传来一股大力,玉桑直接从床角平移过去,被拖进他怀中。
两具身体撞在一处,稷旻顺势拥住她,微微侧身,她的脑袋就枕在他颈窝。
“我这几日很累,别出声,睡觉。”
他喃声低语,携着浓浓的倦意。
玉桑耳朵贴着他的身体,听着身体里沉而有力的跳动,低声嘀咕:“我有话要说。”
稷旻伸手捏住被沿,往上一提,将她兜头盖住,不容置喙:“明日再说。”
玉桑:……
作者有话要说:飞鹰:我怀疑殿下再次反水,是因为发现她搞了韩唯,心里在暗爽。
黑狼:我只希望她按照殿下的设定的剧本走,咱们总要出动一次不是?
太子:都闭嘴,我只希望你们知道,从这一章起,我拥有了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