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门被什么硬物狠狠一敲,正常听来不算什么的声音,在贴耳于门时,简直震耳欲聋。
玉桑轻呼一声,捂着耳朵退开几步。
门被人从外面退开,男人嘴角噙笑的脸随着门缝渐渐张大,出现在玉桑的面前。
韩唯握着那把玉骨扇,运指一转,折扇在男人修长的五指中打了个转儿,扇坠亦跟着飞转。
大大方方的展示作案凶器。
玉桑捂着耳朵,只觉得耳朵里嗡嗡鸣响,她眼一动,外面哪里还有别人。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果然只剩了一个,剩的还是他。
两厢对上,韩唯将玉桑一举一动,一个神态都尽收眼中。
扇子重新在他掌中紧握,他双手负到身后,头一偏,戏谑道:“偷听有趣吗?稷夫人。”
电光火石间,玉桑的脑子里浮现出了那个荒诞的梦境——
男人气息灼热,话却冰冷。
不娶,但会疼你。
玉桑拎拎神,对自己在这种时候分心感到不该。
然下一刻,韩唯直接迈步走了进来。
玉桑大惊,指着他脚下:“站住!你一个男子,岂可随意闯入我房中?”
韩唯对她的印象想不深刻都不行。
她实在处处都透着不对劲。
他近来憋了气,又往前一步,直逼她面前——
“但凡那日我多出些钱,你我关系便又是一番说法,在这装三贞九烈给谁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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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这话听着,着实让人生气。
可现在,重要的不是生气泄愤。
玉桑暗暗吐一口气,放下捂耳朵的手,退开一步,直背扬首。
俨然一副神圣不可侵犯之态。
“韩大人,请你慎言。”
韩唯单挑眉毛,戏谑味道更重:“原来你认得我?”
玉桑心头一跳,想起自己已不是太子良娣,与韩唯更无交集。
几次见面,她都是默默无闻站在一旁的小婢子。
这样脱口而出他的身份,好似一直在暗中留意他,对他十分熟悉似的。
也难怪他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得意又轻蔑。
玉桑不由想起自己重生回艳姝楼那一日。
当时她心中忐忑不安,又惊又乱,琢磨起上一世太子和韩唯到底谁输谁赢,且得出一个赢者为友输着为敌的结论。
事到如今,她方才醒悟。是输是赢,都影响不了太子对她心存怨恨,也改变不了韩唯对她的轻视。
面对这样两个人,她能全身而退就算圆满,还奢想什么友善?
是她片面了。
玉桑镇定下来,平声道:“方才在门口时,韩大人风姿绰约引人注目,若还识不得,也太不将大人放在眼里了。”
韩唯眯了眯眼,觉得有趣。
她被挂牌叫卖那日,亲眼见到他与太子同时叫价。
后来,她偷上曹広的船,被他撞个正着,反应极快的逃了。
今日,她连稷夫人都敢假扮,还扮得底气十足,丝毫不慌。
心机十足,不算太蠢。
韩唯毫不怀疑,无论她知不知道太子的身份,都已攀定了这根高枝。
可这样一个女子,想要在东宫立足,根本是天方夜谭。
太子近来小动作太多,怕是必定会做点什么。
她这份心思,或许可以一用。
韩唯笑了笑,负在身后的手松开,握着扇子轻轻敲击掌心:“假扮一日稷夫人,玉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