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
气氛破冰,他牵了她的手将她拉到面前,玉桑顺势坐在他的腿上。
太子点点她的鼻子,无奈的语气里,夹着几分微不可察的告诫:“媛娘民间出身,身份不如你,相貌不如你,琴棋书画,才艺见识皆不如你,她已自惭形秽,处处拘束,你又何必连她最后的脸面都要踩到脚底下?”
那时,玉桑才知道,并不是因为祝氏的手艺惊天动地,让太子欲罢不能。
是因为男人的偏爱,让他无比珍惜呵护祝氏并不怎么样的手艺,且无视她辛辛苦苦的努力。
而她的这份努力,在他眼中,不是能够打动他的真心,而是会伤到祝氏的武器。
所以,他不仅下了她的脸面,还冷了她半个月。
玉桑没有与太子争辩,安静乖巧的样子,在太子看来无异于知错认错。
但其实,玉桑脑子里只是反反复复回荡着姐姐的话——可不可笑?
她切身体会到,姐姐说的一点都没错,太可笑了。
太子走后,玉桑呆呆地坐在妆台前,不轻不重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姐姐教过的,明明都教过的,她竟还不信邪,甚至在与祝氏较劲比试中,不知不觉融入了太多真心与期盼。
玉桑甚至有些感谢太子给了她这当头一棒。
倘若他并未偏袒,而是如愿给了她赞美与激励,她恐怕就陷得更深了。
这一巴掌,是她给自己的提醒和告诫。
没打太重,是她舍不得。
心里存着一些挥之不去的委屈,所以舍不得再把自己打的太重。
从那以后,玉桑不止没有亲手做过小食,什么腰带帽子,荷包帕子,无论祝氏送的多殷勤,她都无动于衷。
后来,当她已经积攒足够多经验时,恰逢太子得闲,带她们去行宫踏春赏花。
漫山花海中,祝氏红着脸用新学的词赋诗,玉桑打了喷嚏,太子当即没了雅兴,转头对她嘘寒问暖。
玉桑用祝氏绣给太子的手帕擤了个鼻涕,祝氏的脸色当场就白了。
再后来,太子抱着她低声抱怨,她好像从没给他做过点心缝过物件儿,点着她的鼻子说她没有心。
玉桑心想,女红物件儿她的确没送过,因为长了记性。
至于小食点心,可能是他忘记她曾费心做过送过,是他不在意。
也可能是他还记得,却不想说穿,故意激她罢了。
玉桑终究没有再为他动过一次手。
思绪万千,不过眼前一瞬,玉桑轻轻抬眼,看着那个空了的碗,心中百感交集。
她微微一笑,声音端得很平:“奴婢青楼出身,身份卑微,比起大户人家的千金贵女,自是处处不如,这个做法简单,一点也不难,能得郎君喜欢,是奴婢的荣幸。”
太子闻言,微微蹙眉,像是想到了些什么。
玉桑无意与他纠缠旧事,转而道:“奴婢不知什么是寒毒,但想来,大约是寒气的一种,或许,多吃些性温性热之物,可以抵一抵寒气。”
“食补注重长久坚持,核桃益处颇多,郎君可以让人多备些,想到了就吃两口。长此以往,多多少少会有些效果……吧。”
太子一直看着她,似乎想从她的神情里看到更多东西。
玉桑说完,端起碗:“碗碟放久了,糊糊干黏在上面,不好洗,奴婢先去洗了。”
太子忽然按住她的手臂,目光落在她腰间,缓缓道:“说的倒是周全,做却是半点没看见。”
玉桑:“啊?”
太子抬抬下巴:“往后也不必麻烦去做这个,就按照你说的,往后你身上多揣点核桃,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想吃,大概想到了就要吃两个。”
玉桑回过味来:“我?”
太子:“不然是我?”
玉桑:“哪有随身带着核桃的!”
太子按着她不放:“不是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