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我们大家都好过。”
宁光启悲悯而沉痛地看着他:“人之三毒,贪、嗔、痴。老严,你不要一错再错了。”
那目光刺痛了严智的眼睛。
“你是不是还在想,哪怕你死了,你的孙女也可以继承你的遗产?我知道,你还挂念思音,可惜她已经没机会知道了。”
宁光启狠狠一震:“你对思音做了什么?”
严智遗憾道:“你把她赶出去,蒋家也容不下她,她无处可去,只能现在锦绿的公寓落脚。可惜,那天晚上起了大火,整间公寓都烧没了。”
“是你做的?!”宁光启气火攻心猛咳几声,指着他的手指都在颤抖。“你这个畜生!”
严智将笔帽转开,笔尖朝向自己递给他,就像这许多年里,每一次他签字的时候,在他身旁为他递笔一样。
“老爷,你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只有你亲自养大的秉坚。签了它,光启有他继承,你的毕生心血才不会落到别的什么人手里,被人糟践。”
宁光启冷冷一笑,嘶哑地说:“想我宁光启,风光了一辈子,没想到看错了人,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可笑……可笑!”
宁光启一生大风大浪中走来,区区两个保镖,如何能震慑住他。
他向后靠回病床,缓缓道:“如果你没有做这些事,我死之后,严秉坚会继续担任光启的CEO,获赠光启集团14%的股份,成为第六大股东,进入董事会。可惜……”他疲惫地摇摇头。
“我一生呕心沥血,为的不是给旁人做嫁衣。既如此,光启落在其他股东手里,糟践也罢,没落也罢,总好过便宜了白眼狼。”
严智右眼下的肌肉抽搐成扭曲的神态,眼神阴鸷募地朝宁光启扑过去:“你不签,那我就帮你签!”
他的情态十分可怖,伸出手想要去抓宁光启。就在这时,两个保镖敏锐地做出反应,一个将他双手格挡,一个抱住他身体猛地往后一拉。
不到两秒钟的时候,严智便被两人制住,拖离病床跟前。
他结结实实蒙住,朝保镖怒喝:“你们在干什么?放开我!我让你们看住他,不是让你们来拦我的!”
严智气得破口大骂,然他一个年近花甲从不锻炼的老头,怎么可能是两个保镖的对手。
保镖面色冷漠一言不发,只管死死控制住他,但并未对他有过激动作。
推搡间严智看到严秉坚站在门口,沉默而晦暗地看着他。
挣扎的严智停下来,他什么都明白了,也知道自己做了那么多,谋划至此,终于还是功亏一篑。
他怒其不争,几乎崩溃地朝严秉坚嘶吼:“你疯了吗?!就只差一步了!我马上就成功了!光启很快就是你的,整个宁家都是你的!儿子,你糊涂啊!!”
“爸,结束了。”严秉坚声音低沉。
严智终于痛哭起来:“我都是为了你啊!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
病床上的人深深叹了口气。严智猛地转向宁光启,表情狰狞,双眼迸出狠毒的光。
“他是心太软,没你狠,才会一直念着和你的感情,但你根本不配得到他的敬重!你没有赢,你输得彻彻底底,你的儿子死了,孙子死了,孙女也被你害死了,你到死都是一个人!宁光启,你才是那个最无情无义的人,你把你儿子喜欢的人拆散,让他的孩子流落在外面不理会,他死的那么早,都是因为你作孽太多!他是被你害死的,小恒也是被你害死的!你现在才想清楚有什么用,你把你的亲孙女赶了出去,她只会记得你把她赶出家门,让她到死都被人当成骗子。等到了地下,你可以当面跟她赔罪,看她会不会原谅你!”
“谁说我死了?”
乍然插入的声音打断了坚凄厉狠绝的诅咒,严智戛然而止,猛地扭头朝门口看去。
严秉坚与病床上的宁光启立时转头望去。
活生生的宁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