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随后满意地折好,收进了袖袋里。
正月初八。
周梨一早起来洗漱,屋子里披了红绸,系了扎花,她之前也提过,不想太张扬,毕竟她是嫁过人的。沈越不在乎这些虚礼,只要能娶进门,什么都随她。
穿好红嫁衣,喜娘为她梳头上妆。她很少描眉画唇,待画好后,一看铜镜里,多了个七分明艳,三分娇媚的女子,她差点没认出来。
她就要嫁给沈越了,这是她过去那二十一年里从不敢肖想的事情。沈越啊,要样貌有样貌,要学识有学识,要前途有前途的一个男子。她没想到,他会喜欢自己。
也不知是那妆粉太香熏了她的眼还是怎么,镜中的女子突然就红了眼眶。
午时许,房间外头有礼赞者高喊:“吉时到!”尾音拖得老长。
紧接着,就是唢呐锣鼓齐齐响起。
由于他们两家隔得太近,沈越出了门,直接走过来背新媳。
在经过拦门,催妆等一系列俗礼后,沈越终于走到了周梨的房间门口。
周梨知道他来了,也不管什么虚礼,站起跑到门边,与沈越四目相对。
一时间,宾客们都笑起来:“瞧瞧,新媳妇儿这么着急想嫁了呢!”
周梨这才意识到自己忘盖盖头了,喜娘忙拿了盖头罩上。
接下来,她就见着红装皂靴走到她面前,然后转了个身,半蹲下背弓起。
盖头下,周梨咬着唇,羞涩地爬到了沈越背上。
“新郎背新娘,情深又绵长……”礼赞者又高呼一声。
紧接着,鞭炮声响起,哔哔啵啵,混合着沸腾的人声,热闹非凡。
沈越背着周梨,穿过人群,朝自家院子走去,一群宾客一窝蜂跟在身后,起哄的起哄,喝彩的喝彩。
周梨不知道是因为今天起得太早,还是那鞭炮与人声太热闹,亦或是,心情过于激动,她的头从沈越背起她那一刻起,就开始发晕。
接下来是拜天地,敬改口茶,等一应礼节走完,周梨便被送去了婚房里。
等进了房内,喜娘也出去吃酒去了,她才一股脑接了盖头大口地呼吸,又用手作扇子扇着风。
院子外十分热闹,虽说没请什么人,但相邻们知道了,还是会自发的来吃酒。
喜宴一直从白天持续到夜里,这中途,周梨依照习俗没能吃上一点东西,整个人饿得软趴趴的。等外头的人声散尽,她才意识到什么,忙把盖头从新盖到了头上。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便有开门与关门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阵缓慢的脚步声向靠近。
周梨捏着衣角的手紧了紧。
就见一双皂靴停到自己面前,然后,头上的喜帕被掀开。
周梨惊了一下,抬头望向身前男子。
沈越的一双眼映着摇曳的红烛,好似那里头有一片星河一般闪亮,躬身一礼:“夫人。”
周梨没应他,兀自垂首去看床头的鸳鸯戏水枕头。
沈越见她一副娇羞模样,扬了扬唇,从身后拿出一包糕点,递到周梨面前。
周梨闻着那味儿,惊喜地接过来:“板栗糕?不是说这一天新媳妇儿不能吃东西么?”
沈越笑了:“别的媳妇不能吃,是因为相公不给她带,但你家相公给你带了板栗糕。”
周梨的确是饿了,打开包装就开始吃起来。吃得太急,中途还被噎了两回,沈越拍着她的背道:“你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周梨吃得差不多了,再喝了一口水,这才有了饱腹的感觉。
“还饿吗?”沈越温声问。
周梨笑着摇摇头。
沈越便开始就去松帐帘,红波垂下,挡去枕上的一对鸳鸯。
“夫人,天色不早,该歇息了。”
周梨愣怔着盯着突然欺身而上的男子,嘴巴里还残留着板栗糕的甜腻味儿,她伸手抵住他的胸,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