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翎皱起眉头,干脆不再看他,眼不见为净。
夏妙然看看慧寂再看看闻人翎,愈发确定了自己心里的那个猜测,虽然这慧寂说是陆焉的朋友,但瞧着和闻人翎的关系也甚是亲近,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故事,能让他们一边嫌弃对方一边又带着熟稔。
“妙妙,咱们回房去。”
夏妙然扯了扯闻人翎的衣袖,慧寂还在吃着鱼粥,咱们现在就走,不太合适吧?
闻人翎含笑,拉着夏妙然就起了身,夏妙然只好对着慧寂歉然一笑。
慧寂自不会跟他们两个计较此事,只是觉得闻人翎现在这性子是越来越随意了,不再是从前那么讨人厌的古板性子了。
慧寂看着那渐行渐远的景色,眸中深意一闪而过,前世只怪自己记忆苏醒的太不及时,等到想起全部事情的时候,楚嘉熙已经坐上了那个位置。
他只要一想到母后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死,慧寂的戾气就像是快要撞破牢笼的凶兽,一旦逃出,将一发不可收拾。
楚嘉永,太子之位坐的可还舒服?
慧寂嘴角扬起嗜血的笑,俊雅的面容变得阴沉。
前世他想要报仇,但已经被闻人翎抢先,这次,他将要亲自砍掉楚嘉永的头颅,用来祭奠自己的母后。
京城啊,快些到吧。
九月的秋桂不如八月的旺盛,但那份独属桂花的香气,从岸上飘到了船上,幽幽淡雅的芳香,好似又回到了徽州的那座宅子,但耳边响起的水流声,无情地挥断了徽州与他们的相连。
日出日落,红日与碎星。
四日,转瞬即逝。
夏妙然双脚踩在了地面上,这种久违的踏实感,让她喜不自胜,在水面上飘荡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她看着热闹的码头,担心囡囡会被吓到,所以她赶紧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只见她能咧着嘴对自己傻笑,夏妙然戳了戳她的脸蛋儿,还真是个心大的孩子,一点也没有丝毫的怕意。
“妙妙,那边有间茶馆,你先在那边歇歇脚,我去找辆马车来。”
夏妙然点了点头,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这才收回了视线。
陆焉伸长了脖子,想要跟着他一块去,毕竟京城这地儿,他熟的很!可是想到昨日慧寂交代的话,陆焉就没了精神头,老老实实的待在夏妙然的身边,哪里也不去。
陆翘看了看自己哥哥的那张麻子脸,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刘海,这厚实的刘海快要遮住眼睛,真是丑死了,也不知道那位...见到自己这模样,会不会很嫌弃自己呀?
她咬了咬唇瓣,还是没有拗过自己的心,小心翼翼地偷偷看了一眼慧寂,一想到自己能跟他朝夕相处很长一段日子,陆翘的喜悦简直都要藏不住。
同样都是麻子脸,为什么他看起来要比哥哥俊很多呢?
夏妙然将陆翘的小心思收入眼底,也不知道为何,无奈地叹了叹气。
旁观者清,夏妙然不难发现陆翘对慧寂的情意,但可惜就可惜在,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但夏妙然也不好说些什么,陆翘那性子,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以后的日子,有得磨咯。
“娘,你还好吧?”
夏妙然关心着一旁的蒋氏,这几日在船上,蒋氏一直食欲不振,还好周婆子是个有办法的,做了开胃的山楂甜汤,蒋氏才能勉强用饭。
蒋氏摆了摆手,她作为长辈,一旦有什么不适,折腾的还是这对小夫妻,所以蒋氏这心里头也很难受,她笑说道:“这些日子辛苦妙妙和瑾瑜了,都怪我这把老骨头,给你们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夏妙然蹙起眉头,责怪地说道:“娘怎么能这么说呢?当儿女的伺候长辈,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以后可不准这么说了,若是瑾瑜知道了,他肯定会生气的。”
“好好好,娘不说了,不说了。”
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