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掉歌剧院的工作,从巴黎回国,因航班延误,深夜才落地,等在机场,用温暖怀抱迎接她,温言温语哄她“辞了就辞了,没关系,一切都有爸爸,别担心”的人,是爸爸。
出嫁那天,陪她走过长长的红毯,将她的手交给徐墨凛,面带笑容,通红着眼祝福他们一辈子幸福的人,还是爸爸。
曲鸢沉浸在美好回忆中,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午睡时间过长,导致醒来晕乎乎的,徐墨凛还在隔壁的会议室开视频会议,曲鸢给他做了个“下去走走”的手势,轻关上门出去,来到酒店楼下的吧台。
客人不多,钢琴曲悠扬动听,曲鸢要了杯青桔柠檬茶,坐到角落位置,边喝边欣赏落地窗外的风景。
对面有人坐下,曲鸢没在意,直到对方按捺不住主动出声:“曲鸢,听说你又投资新项目了?”
曲蓉蓉单手撑着下巴,笑得不怀好意,眼神里写满了“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的意味。
曲鸢轻笑出声:“你自己一堆麻烦事缠身,还有空管我的闲事?”
不知是不是错觉,曲蓉蓉觉得她这副淡然自若的模样,和徐墨凛极为相似,难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缘故?
“对了,”曲鸢指尖点着玻璃杯上滑落的水珠,漫不经心道,“何必多费周折,舍近求远?也许,你求一求我,我就会把帝王绿翡翠送给你呢?”
每一个字都精准地击中了曲蓉蓉的痛处,她可不相信曲鸢会这么好心雪中送炭,无非就是想着趁机羞辱她罢了:“我可以向任何人低头,除了你。”
“哦?”曲鸢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那真遗憾。”
她的语气可听不出半分遗憾之意。
曲蓉蓉不再自讨没趣,起身时动作太大,撞歪了桌子,胯骨疼得要命,真是应了那句人倒霉起来连喝水都塞牙缝,她正要扬长而去,又听曲鸢说:“我的新项目,劝你别插手,后果你承担不起。”
“还有,别在沈总面前提起你认识我。”
曲蓉蓉怒极反笑:“曲鸢,你真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要是没有徐墨凛当靠山,你算老几?”
她口不择言道:“非常期待看到徐墨凛和你离婚那天,你痛哭流涕,可怜巴巴的样子。”
曲鸢不为所动,笑吟吟道:“如果这么想,你能开心一点的话。”
以后顺利离婚了,她开party放烟花庆祝都来不及,哪有空哭?
曲蓉蓉愤恨地瞪了她一眼,带着满身怒气离开了。
窗外黑云堆积,低得几乎压到树梢,曲鸢喝完果汁,准备上楼回房,刚好沈暮从门外走进,径直地向她走来:“徐太太,我可以在这儿坐吗?”
“沈总,请便。”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徐总呢?”
曲鸢笑道:“他还在忙公事。”
沈暮手伸进西服口袋,握住了一枚耳坠,这是上次会所吃饭他在门外捡到的,当时就戴在徐太太耳朵上,星月样式,令人印象深刻,后来他去外地出差,一直没找到机会还给她。
耳坠刚要拿出,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沈暮的手一松,耳坠重新掉回了口袋里,那一刻他感到自己的心也跟着坠落,事后回想起来,难以辨清那个瞬间浮光掠影般闪过的莫名情绪。
耳坠终究是没有还回去。
徐墨凛结束视频会议,徐太太还久久未归,又见天色不好,便下来找,远远地就看到了她在和沈暮聊天,他向来对她身边的异性保持高度警觉,疾步走近,长手很自然地搭在她肩上,宣告主权:“沈总,这么巧?”
同为男人,沈暮怎会不清楚他暗含的意思,坦然回视:“确实巧,我刚刚正和徐太太聊起你,徐总忙完了?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改天吧。”徐墨凛客气疏离地婉拒了,“我们还有点事,先失陪了。”
曲鸢原以为这是借口,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