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都愣住。待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一把抓握住她的手腕,目色深了一些:“阿禾,真的吗?”
郑嘉禾唇角翘起:“当然。”
然后杨昪就低头靠了过来,轻啄了一下她弯着一道弧度的唇。
速度之快,让郑嘉禾根本来不及把唇角收住。
她怔怔地看着他。
一种酥麻感迅速从唇上蔓延开来,像电流一般,被灼烧,轻颤着,升起热度。
这几个月她与杨昪相处,两人虽也会牵手拥抱,但更亲密的接触,就没有了。
他是君子,在这方面,他向来是克制而守礼的,偶尔会有一些进一步的苗头,但都戛然而止,及时收住了。
可他刚刚居然就趁她不注意,快速地偷袭了她一下。
这让郑嘉禾有些懵,懵过之后,又忍不住瞪他:“你这是做什么?”
怎么能一点预兆都没有,就这样偷袭啊?
杨昪眉稍挑起:“你说呢?”
郑嘉禾:“……”
杨昪轻搂着她,目中含笑。
刚刚那一吻,轻轻的,软软的,有些濡湿,但更多的,是她身上香甜的味道。
他再次低下头,一双眼定定与她相望,这次他给足了她暗示,缓慢靠近,打算再尝一次刚刚那不及细品的滋味。
郑嘉禾心跳快了一些。
她发现自己并不讨厌他的触碰。于是她轻轻地垂下眼睫,微张了唇。
“太……太后娘娘。”
郑嘉禾猛然一个激灵把杨昪推开,转头看向来人。
颜慧弯着腰,把头垂得极低:“……山下车驾都在等着您启程呢。”
郑嘉禾哦了一声,扶着腿站起来,觉得蹲得久了都有些麻。她没再看杨昪,只是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低垂着眉眼,上前一步,一脸平静地对颜慧道:“那走吧。”
颜慧应诺。
留下杨昪站在那里,脸色铁青。
……
太皇太后睁开眼睛。
刘太妃正坐在一旁守着,见状目光一亮,柔声道:“母后醒了,可要用药?”
太皇太后冷哼一声:“郑氏就派你来打发我?”
刘太妃伸手端起案上的药碗,温婉地笑了笑:“太后娘娘政事繁忙,是妾主动请缨,来伺候您的。”
她把药碗凑到太皇太后的唇边,拿起汤匙舀了一勺药汁:“这药还温着呢,母后快些用吧。”
太皇太后眉头一皱,直接挥手将药碗打翻。
啪得一声,瓷碗摔到地上碎成了片,黑乎乎的药汁也浇了刘太妃一身。
刘太妃低垂下眸子:“母后……”
“让苗姑来。”太皇太后冷声道。
刘太妃道:“母后有所不知,苗姑服侍不力,被关押到大理寺去了,如今正被审问。”
太皇太后眉头倒竖:“荒唐!哀家明明是因为用了这寺中僧人送来的斋饭,以至于精神恍惚,头晕目眩,方才不慎摔下台阶,与我的苗姑有什么关系?”
她拍了拍床榻,大喝一声:“来人!”
刘太妃站起身,退到一边。
这永安寺中留下来看顾太皇太后的人中,不仅有她这样亲附于郑太后的,还有经曹相公等几位大臣首肯方留下来的中立派,比如负责这里守卫的顾统领。
太皇太后叫人进来,提出了两点要求。
其一,释放苗姑,其二,调查永安寺中的僧人。
她笃定是这永安寺斋饭的问题,是有人想要让她死。
太皇太后这一摔非常高调,消息传回皇城,根本就瞒不住,郑嘉禾只能派人去把永安寺的大小僧人一个个关押起来,挨个审问。而苗姑,则在太皇太后摔伤的第二天,就回到了她的身边。
琉璃奉命来永安寺给刘太妃传话:“太后娘娘叮嘱您不必太过劳累……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先让奴婢护送陛下回宫。”
永安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