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人,这才去喊孙儿:“三郎,你……”
“祖母。”顾溪亭上前,微微摇了摇头。
老夫人当即止住话,只紧紧抓着他的手,眼眶很快红了起来。
她的孙儿,打小命苦,如今竟还遇上这样大的事。
她越想心越疼,眼泪忍不住就掉了出来。
“你这孩子……这都是什么事呐,怎么就偏偏叫你遇上了!”老夫人又气又恼,忍不住连着拍了顾溪亭几下。
手掌拍在他的胳膊上。啪啪的,声音不小。
顾溪亭嘴角含笑,任由祖母发泄,等人打累了,这才道:“这事早晚总是要遇上的。孙儿既然入朝为官,又怎么可能毫无关系。”
他不分昼夜,疾驰数日,终是从凤阳回到了永安。
他是悄悄离开凤阳的,知情的紧紧只有身边带着的几个人,以及他的岳父大人。沿途所用的所有宝马良驹,也都出自温家。
他赶到永安,正好遇上事发,一切都恰恰好。
“那你也……罢了,你是将要成家立业的人了,祖母也不好多说你什么。”老夫人叹口气,回头看了看正在安抚从屋里跑出来的两个孩子,“你走之后,八娘每日都往松柏堂来。哪怕我病着,她都不忘守在屋里看顾。自己铺子上的账册,我瞧着是一本能看上一个月,她那些神魂……早跟着你跑去凤阳了。”
听着这些话,顾溪亭的视线又落回到温鸾的身上。
“你们好久没见,不打算说会儿话么?”
“等事了了再说不迟。”顾溪亭强迫自己收回视线,低笑道,“祖母,我怕她一开口,我就挪不动脚。我,很想很想她。”
老夫人深知他的性子,当下也不强求,只惋惜地叹了口气。
长明长乐过来附耳说了几句话。
老夫人本以为是来催人的,不想顾溪亭这时说道:“祖母,大伯大伯母他们我命人暂时关押起来了。”
老夫人一愣,温鸾这时走来凑巧听见,当下就问:“那李老太太呢?”
问完想起老夫人还得喊老太太一声“姑姑”,她懊恼地闭上嘴。
顾溪亭回道:“李老太太受到了惊吓,需要好好休息,所以孙儿已经请人暂时留在府中小住。祖母就代替孙儿好好照顾这位贵客。”
他说的委实客气,可这里头的意思实在清楚。
温鸾忍不住想笑,唇角一抿,又赶忙压了下去。
顾溪亭一眼看清了她的小动作,想要伸手刮她的鼻子,顾忌到祖母就在身边,只好动了动手指,暂压下心头的小小悸动。
没多久,来了个催人的小兵卒。
顾溪亭没再停留,转身就走。温鸾的声音却在后头清脆传来。
“祖母,我去送送表哥。”
说是送,从松柏堂出来的一路上,温鸾一声未发,只微微低着头,乖巧安静地走在顾溪亭的身边。
顾府的骚乱已经彻底平息,沿途开始有胆大的仆役拖走尸体,拎着水桶费力地清扫血迹。
温鸾裙摆微长,走了几步,就沾染了一些血色。到了敞开的门前,尸体虽然已经拖走,但地上的一大滩血迹仍在告诉来往的人,这里曾经有过多惨烈的激斗。
温鸾提起裙摆,试图找一处干净的地方迈过去。
宽大的手掌,从旁边伸了过来,托着她的胳膊,直接把人带过血水。
踩上台阶上干净的一块石板,温鸾清楚地感觉到手掌离开自己的胳膊,下意识迟疑地拉住了顾溪亭的衣角。
男人回过头,温鸾仰起脸,咬咬唇,问:“宁王是不是没有出事?你们一开始就设了一个局?”
在前头走的那个兵卒,身上穿的是再好认不过的宁王亲兵的甲胄。宁王的尸首听说已经送进了宫,那是一具的的确确凉透了,硬结实,没有呼吸的尸体。
尸体被发现时穿的就是宁王出事时身上的衣裳,身形也颇为相似,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