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何是好?王爷,要不你收手吧,看看孩子们,趁早收手吧。”
禹王摸了摸长子的脑袋:“我儿,你说,父王该不该收手?”
世子愣着神,似乎没听懂,只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妻子,紧紧地抱住,一言不发。
禹王妃还要哭。
却见禹王收了手,目光冷冷地落在了脸上。
“哭什么?不到最后,谁知道是谁输谁赢。说不定,到时候坐上那个位置的人,是本王呢?”
禹王妃愣住。
禹王低头,看着这个续娶的妻子:“你,想不想当皇后?”
想,怎么会不想。
禹王妃欢喜地整个人颤抖了起来。
那可是一国之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怎么会不想。
“那你就乖乖地待在府里,哪里都别去。”禹王道,“你要是怕了,本王允你和离,拿着东西这就回娘家去。不然,赢了你就是皇后,输了你和这王府里的所有人,陪着本王死。”
一个“死”字,禹王咬得紧紧的。
禹王妃吓得又要哭了。
世子却在这时突然出声:“九娘……病了……没醒……请大夫……”
禹王顿住,转头看他。
九娘被世子紧紧抱着,闭着眼,昏昏沉沉,不知身边都发生了什么。
就在宫女被杀之前,她还醒着,坐在世子的身边,温柔笑着喂他喝茶。世子愚笨,却是个心善好学的。她喂一口,世子便也学着喂她一口。
夫妻俩你一口,我一口,虽不如正常夫妻那般情投意合,却也是能高高兴兴地坐在一处。
“九娘只是睡着了。”禹王道。
顾家的人,哪怕只是个与顾溪亭关系算不上亲近的三房女,他也不愿让人醒着。
假若不是顾及到长子,他更想杀鸡儆猴,拿这个儿媳妇做个要挟。
世子显然不能理解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突然睡着了。
搂着呼吸缓慢的妻子,他皱皱眉,低头蹭蹭妻子的脸,笨拙地亲亲额头,嘴里念叨:“不睡了……咱们不睡了……九娘……我胸口难受……咱们、不睡了……”
有孩子哇哇大哭的声音。
一直低着头的世子猛地抬起头:“焕儿?焕儿……怎么哭了?”
他腾地站起身,抱着九娘就要往花厅外走。
侍卫有意拦了一下,他有些急,抱着人就去撞。侍卫不敢伤着人,忙退到一边,而后望向禹王。
禹王眯眯眼,望着一边抱着妻子,一边循着麟儿哭声迈开步子疾走的长子,抿了抿唇。
顾家。
李老夫人翻来覆去,眼睛闭上,又睁开,屋里的安神香没了又点,却始终难以入眠。
外间的白妈妈听到里头的动静,披上衣裳,煮了热茶捧进屋:“老夫人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上不舒服,要不要去请大夫,或者煎副安神定气的汤药吃吃?”
这几年到底是年纪大了,李老夫人的身子越发地坏,时不时便生上一场病,有时甚至关节发酸发胀,不好走路。
可老夫人的性子总是说好不说坏。白日里实在是不舒服了,才闭门不见,不然总在松柏堂里等着,等八娘带着几个孩子上门来玩,来陪自己说说话。
到了夜里,便时常因为身上不舒服,彻夜难眠。
“不必了。”李老夫人坐起身,斜靠在床头,吃力地揉了揉发酸的膝盖,心口也有些闷得慌。
白妈妈叹气:“三郎这几日都在宫里,好些时候没回来了。不如等天亮,我让长林去送个消息,让三郎回来一趟?”
老夫人坐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用叫那孩子。给我拿卷佛经过来。”
白妈妈自然是不肯,好声好气又劝了几句,见老夫人始终摇头,无可奈何,只好拢了拢身上的衣裳,出里屋拿佛经去了。
屋里,老夫人痴坐在床边,长长叹了口气。
“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