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母既然还嘴硬,既然觉得我没有证据,只是胡说八道,那不如咱们把医官们都请过来,让大人们再辨一辨。或者,咱们直接去见官。”温鸾张口就堵住了汤氏的话。
顾洗有些慌了:“见官不成!绝对不能见官,家丑不能外扬,这要是见官了,就等于传出去了,传出去了咱们顾家哪里还有什么脸面!”
温鸾委屈道:“那可怎么办?大舅母不承认是自己下的毒,我总得让她心服口服吧。”
她丝毫不奇怪长房和四房的反应。
这个家里,真正关心老夫人身体状况的,除开顾溪亭,也许早就只剩松柏堂的人了。
“几位舅舅,我知道,大家谁也不想把这件事传到外面,叫外人议论纷纷。可祖母怎么办,祖母就该为了这个家一直牺牲下去?就是真被人毒死了,也理该为了顾府,无人过问,不明不白地下葬?”
温鸾气笑了。
顾洗急得直跺脚,冲着顾渐就嚷嚷:“大哥!这丫头的脾气真能做出报官的事!”
嚷完顾渐,他又拉上顾涛去劝温鸾,“八娘,好孩子,你可别去报官!咱们有什么事咱们关上门处理。你要为老夫人出气,要恶人有恶报,可以!咱们,咱们让大嫂子吃了药粉看看,她不是说没证据吗,那就吃了看看,真没事不就没事了!要是出了事,可不就证明是她下的毒!”
“顾洗!”汤氏尖叫。
“那些药渣是怎么回事?”曹老太太把拐杖往媳妇怀里一丢,嫌弃地看一眼乱成一团的长房,嫌弃地指了指药渣问。
“是十娘。”
温鸾答道。
李老太太脸色难看:“这里头怎么还有十娘?”
温鸾行礼:“原也不该有十娘。毕竟十娘当初一心想要嫁给李家表哥,且也是让她心想事成了。可意外的是,她结识了太子。”
“什么叫结识了太子?”周氏迟疑地问。
“是说十娘勾搭上太子了吧。”曹老太太没好气道。
三房夫妻俩脸都黑了:“这不可能,十娘虽然娇蛮了些,可绝不会下毒害人,更不会……更不会去、去勾搭太子!”
温鸾不语。
自有木香走上前,将这几日查到的事一一报道。
几时几刻,十娘从李府离开,去某茶楼见了太子,与太子密会半个时辰。
几时几刻,十娘与李英争吵,偷偷写信传书于太子。
甚至,几时十娘身边的丫鬟从外头买了避子汤。木香那样子一个平日里笑盈盈的丫鬟,这会儿却是板着脸,就是再阴私的事儿,她都面无表情的说着。
她话音落,汤氏的声音顿时拔高了:“看!不是我,是十娘下毒的,不是我!她勾搭上太子了!她要帮太子害咱们顾家!是她做的,都是她做的!”
“你还想推脱!”温鸾终于狠了起来,不光声音大了,连眼神也变了,“医官已经查验过了,在十娘回府前,祖母的身体就已经因为中毒开始衰败了!十娘的确是想为太子做点什么,也的的确确赶回来下毒了,但十娘刚开始下毒,就被我机缘巧合拦了下来,之后更是有下人防着,祖母压根没有碰过她太多沾了毒的吃食!相反,祖母喝了带毒的茶砖,这难道不是因为你的毒吗!”
说出这些话,温鸾已经没打算叫人好走。太子厌恶顾溪亭,所以针对顾家并不是意外,但不能说十娘就当定了汤氏的替罪羊。
“你们不愿见官,可以。”
温鸾有意停顿了一瞬,见长房露出惊喜,四房暗藏遗憾,她紧跟着道,“不见官,那就暂且关起来,等表哥回来,祖母病愈,再由他们决定究竟该如何处置大舅母和十娘!”
“好!”
“不行!”
在叫好声中,意外出来了个反对的声音。所有人循声看了过去,就见李老太太脸色发青,十分难看。
曹老太太呸了一声:“你不行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