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嘴里喊着世子爷,似乎压根不怕来一个身份比自家世子爷显赫的主。
更不用说仔细辨认同自己说话的,到底是什么人。
约莫就是镇子上哪家喝多了,胆肥的浪荡子吧。
郎君眯着眼打量,嘿嘿直笑:“怎么的,世子爷?哪个世子爷?这么大的架子,敢封山啊,这山上的宝贝难不成他想一个人独吞?”
“胡说八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宝贝,赶紧滚!”
“滚滚滚!别在这瞎胡闹!”
那侍卫伸手又要推搡,边上几个侍卫笑道:“大哥,就一个醉鬼,你同他说那么多做什么,直接打出去就是。咱们主子,那可是禹王府的世子爷,堂堂亲王子,还怕一个莫名其妙的醉鬼不成。”
年轻郎君这会儿像是听进了侍卫们的喊话,脚步飘忽,摇摇头,嘟囔:“禹王?原来是禹王啊……”
他摇摇晃晃转了个身,挥开小厮的搀扶,吊儿郎当地笑着走回头路:“禹王啊,世子爷?禹王……”
侍卫上前一步。郎君身边身材颀长的小厮伸手拦住,等人醉醺醺地走远几步,这才低头,回身跟上。
侍卫在后头看着,撇嘴一笑:“瞧瞧,报出禹王的名号,这种醉鬼喝再多的酒,也得吓清醒了自个儿避开!”
人前脚走,后脚侍卫们就有退回到各自原先的位置上。丝毫不知那一头,他们眼中吓清醒了的“醉鬼”,摇摇晃晃摸到了妓馆。
更不知那“醉鬼”是怎么一脚踹开了妓馆的一扇房门,恐吓他们原本压在妓子身上,醉生梦死的世子爷的。
约莫半盏茶的时辰,山脚下又来了人。
“怎么又是你们?”
遵照世子的吩咐,侍卫们将整座山严防死守起来。好不容易轮了一班,能在边上歇歇,不等屁股坐暖,喝杯热茶,人又回来了。
为首的侍卫不在,倒有个脸嫩的小侍卫叹气道:“这位郎君,这山上如今出了事,可不好黑灯瞎火地往上去。您这要是硬生生地闯上去,甭管出不出事,回头世子爷怪罪下来,受罚的可都是我们。”
郎君眨了眨眼,两只袖子甩了甩,脸上还留着醉意:“没事儿,他怪不了你们!”
小侍卫一愣。
郎君把手一挥:“我这不是把你们世子爷带过来了么,他都同意让我上山了!”他搓搓手,嘿嘿笑,“我要上山挖宝贝!”
他这头说完话,小侍卫瞪大了眼,果真瞧见后头一个生得高高壮壮的小厮,提着白日里威风凛凛的世子爷,丢到了他们的眼跟前。
再这么定睛一看。
好家伙,世子爷身上就披了件中衣,应当是走得急了,都没穿好。这么一提,一丢,一屁股蹲,衣带解开了,露出里头白花花油腻腻的肚腩。
等灯笼再往前一照,连肉嘟嘟的胸膛前到底有几个唇印,都能叫人数的一清二楚。
“你们……世子爷!”
刚那为首的侍卫这会儿过来了,本见了一群人又回来,张嘴就要呵斥,眼一瞪,看清地上坐着的是自家主子,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禹王世子惯常是个傲气的,从前吆五喝六,在手下人面前排面足得很,一时被人这么对待,憋了一肚子的火,恨不能旁人都不认得自己。
侍卫这么一喊,他脸色发青:“喊什么喊!这是宁王殿下!”
世子回头:“堂兄要进山挖宝,不如白……”话没说完,见宁王弯腰低头,一脸笑嘻嘻地吹了口气,世子闭了闭眼,咬牙,“堂兄去吧,进山当心脚下。”
什么山里有匪,什么夜黑无光,都不如自己命根子重要。
宁王吹了声口哨,两颊还带着微醺的酒意,冲着几个侍卫摆摆手,带着身后一干人等,大摇大摆踩上了山路。
“世子爷,宁王怎么会……怎么会来这里?”
虽说是禹王府的侍卫,可这里头到底有不少人从未见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