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溪亭看着宁王,道:“殿下,旁的玩笑话,您尽管说,只是和温小娘子相关的,还是不说为好。女儿家的清誉,得小心才是。”
宁王啧舌摇头:“你这保护的架势,都快赶上养闺女了。”
两人说话间,已经进了书房。几个随行的太监宫女被屏退在书房外,就连长明长乐都没有留下。
不多时,又有一人闪身进来,只见三十出头的年纪,眉目憨厚老实,一身短打,看着十分不引人注目。
“宁王殿下,顾大人。”那人将门一关,喊道。
若陆家此刻有人在这,就能一眼认出此人就是那个混迹在陆府护卫中的皇城司察子。像这样的察子,顾家也有,因而顾溪亭即便是人不在府中,也能知晓府中任何事情。
这人明面上已经从陆家带着犯事的许姨娘离开,似乎是回了皇城司,但实际不过是换了另一处地方,继续做着察子的工作。
“阿麦。”宁王看了看察子,示意他坐下说话,“大黄也在外头,你们兄妹俩抽空见见面。”
叫阿麦的粗壮汉子感激地行礼,这才道:“顾大人,您让办的事小的都已经办妥了。”
顾溪亭一笑:“辛苦你了。”
“职责所在。不过……”阿麦疑惑地道,“温家只是凤阳一商贾人家,虽说家境殷实,可毕竟不是首富,这些年也鲜少涉足漕运。难道真有人要拿他们做筏子?”
顾溪亭目光一沉,低声道:“那人自然没想过动一个小小商家,不过是上行下效,底下的人借着上头的势,想给自己添点好处,故而盯上了温家。就连皇城司内,都有人想借我们的人头,给主子添彩。”
皇城司既有遍布天下的察子,也有护卫宫城的兵马。人心迥异,再好的兄弟转身极有可能就是仇敌。
毕竟,权势迷人眼。
圣上之下,还有诸位亲王、太子和皇子皇孙,各方利益盘根错节,总有叫你为之低头的人。
这其中,与圣上同辈的禹王,尤甚。
“温家?怎么连温家都卷了进来,那不是小青鸟家么?”宁王皱眉,看着顾溪亭,“她家难道这次也与漕运扯上关系了?”
顾溪亭道:“目前还未。但的的确确有人想拖温家下水。各路漕运,或多或少都有猫腻,不然不会一查就查出了曹家。”
像陆府的许姨娘,不过就只是皇城司顺藤摸瓜时揪出来的一个小人物。贩卖私盐的事情里,不光有她一人的投入。
温鸾给他的信里,几次提及曹发干、温伯起还有季家。她就好像知道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清楚所有的事情,几乎是巧合般踩中了他每一个怀疑的对象。
顺带着,她也帮他找到了一个可继续的目标。
温家是个饵,他会护着的饵。
宁王神情严肃,听顾溪亭和阿麦一问一答,始终未发一言。
一直到阿麦出去,宁王这才冷笑:“我倒是要看看,我那好王叔到底伸着多长的手,背地里打着多少的主意。”
陆九娘的婚事虽然定得略显匆忙,但到底陆大人没舍得女儿吃太多苦头。和云北的婚事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
何大人有个嫡子,年纪比陆九娘大些,据说性情不错,唯一遗憾的是个哑巴,因此哪怕才情不错,也能帮着父亲做文章,仍旧不能入仕。
陆家不在意这个,只要家世过得去,人也靠谱,就足够了。因此两家亲事一定,陆大人的动作就越发快了。
置办嫁妆,过定……
寻常人家要走一年两年的流程,被陆大人一个月时间全部过完。那边也很快来了人,两家就这么把亲给结了,接陆九娘回云北。
十娘同陆九娘的关系还算不错,尽管陆大人有段时间将九娘禁足在家,但丝毫不妨碍十娘时不时念叨这个小伙伴。
等陆九娘出嫁那天,十娘得了允许,送她出城。
回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