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翠翠一起走,不然她就不走了。
翠翠那么重要吗?她不明白回宫再救就会多出许多危险吗?
他如今想起过去,从前陪她嫁进谢府,一直陪着她的,似乎只有翠翠,在乔家死绝之后,她第一次逃离京都回济南老家,也是带着翠翠。
甚至在没有重生之前,他将她抓进了监禁的破烂房子里,她唯一提出的要求是:放翠翠走,她什么也不知道。
他心中竟连翠翠也嫉妒上了,她对一个小丫鬟都可以如此不离不弃,对他……
马车已经停在了城门口,车夫亮了东厂的通行令,现在顾泽还没有发现宫中异样,他们马上就可以离京。
她忽然张口咬住了他的手指,恨极了,生生咬出血来。
他痛得皱眉,无奈一般地低下头将额头抵在了她的额头上,低声说:“我会命人去宫中救她,我们先出京,好吗?”
他又一次向她妥协。
她在他的脸下眨了眨眼,闷声问他:“你最好别骗我。”
“我若骗你,你就杀了我。”他喃喃地对她说。
她在手掌下,终于重新安静了下来。
马车被放行,顺利地驶出了京都的大门。
烟花声越来越远,马车外越来越静。
谢兰池这才松开了她,对马车外的车夫吩咐道:“通知镜空回宫将翠翠救出来。”
车夫在外应了一声。
乔纱挑开车帘,只看见黑茫茫的山路,一道黑影从马车旁反向朝京都而去。
这个人是跟着谢兰池,打晕了李容昭的影卫。
很快,马车停在了一个没有人的偏僻渡口,早有船在那里等着。
是要走水路吗?
谢兰池替她裹上了披风,遮住那一身来不及换的吉服,扶着她下了马车。
在要登船之时,乔纱却停了下来,“我要在这里等翠翠。”
谢兰池握着她的手,妥协道:“上船等。”
“不。”乔纱甩开了他的手:“若我上船了,你吩咐开船,不等翠翠,我又能如何?”
“我不会骗你。”谢兰池第一次对她这么说,认真地对她说。
可她只是轻飘飘地说:“谁知道呢,我这一生被你父亲欺骗嫁给他,落到如此地步,我还能信你吗?”
谢兰池慢慢地握紧了空掉的手掌,他生不起气来,她不信他,他能理解。
她这一生,确实不该嫁给他父亲。
若是她嫁给其他人,她可以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
夜风将她的黑发和披风吹起,她的脸上的艳丽的妆,美得像夜里的红莲。
谢兰池没有再说什么,他伸手替她将帷帽戴上,又一次妥协了。
他陪她在渡口,在船前等翠翠。
岸边和船上候着的影卫各个惊讶又心急,他们不明白厂督大人怎么会同意在这里等着?
一旦宫中发现了贵妃娘娘失踪,顾将军必定会顺着行踪找过来啊。
如今离开,是再好不过的时机,为了一个小奴婢犯险……
厂督大人竟也有这样糊涂的时候。
乔纱看着茫茫夜色,只在想:第一个追过来的会是李容修还是顾泽呢?
她希望是顾泽,希望李容修不要为爱冲昏头脑自己跑过来救她,利用好这个机会,让顾泽与谢兰池狗咬狗,他再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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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李容修在城墙之上看着烟花燃尽,长守快步跃上了城墙,跪下道:“殿下,谢兰池打晕了李容昭,带走了乔姑娘,属下将人跟丢了,请殿下恕罪。”
他不意外,今日谢兰池换了宫中的人,一整日没有入宫看着乔纱,他就猜测谢兰池可能忍不住了。
果然,他动手了。
“可有人在看着翠翠?”李容修问。
“有,平安在。”长守答道,他与平安早就被殿下吩咐,一个守着乔姑娘,一个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