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杀了他,可惜没杀成。”
顾泽看向她,她也不哭不闹,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她越这样,越令他愧疚心碎。
她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做过的事。
这让顾泽更想去堵上顾安的嘴巴,他自己不觉得自打嘴巴吗?若是她勾引的他,干嘛还要杀了他?
“大哥你听到了!”顾安还在说。
顾泽火气压不住地往上冒,上前一脚踩在他肩膀上吩咐他的随从:“将他捆了,堵上嘴!”
他看着这个废物庶弟,越看越来气,等一会儿新帝便会来了,若是因为顾安坏了他的计划,他非剥了他的皮!
他再回到榻边,将乔纱从榻上扶了起来,愈发柔了声音,“我带你去皎皎那里,换一身她的衣服。”
她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一半的手掌抓在他掌心里,热热的手掌,哑哑的声音,与他说:“我不想让别人看到这个样子。”
他垂眼看着她,她衣衫和黑发散乱,脖子上还蹭着血迹,看起来令人心碎。
“好。”他替她裹好毯子,声音柔得怕吓到她一般说:“去我书房。”
她轻轻“嗯”了一声,想撑着他的手臂站起来,却头晕目眩地又摔坐回了榻上。
顾泽更紧地握住她的手,弯下腰与她说:“冒犯了。”说完便将她从榻上抱了起来。
她那么轻,抱在他的双臂里,就像抱着一只兔子,一枝浮萍,他都不敢用力,怕将她抱碎。
她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一点点、一点点放松下来,靠近了他的胸膛里。
热热的脸隔着衣襟也能感觉到,她靠着他,轻轻说:“你真是我大哥该多好。”
他垂下眼看她,她憔悴的小脸,低垂着的睫毛,眼睛愣愣的什么也没瞧。
她说:“那样我被欺负就有家可以回了。”
有家可以回,有哥哥可以依靠。
她的家,他们乔家已经被抄斩,她如今已经没有家可以回了。
顾泽喉头里发酸,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去可怜她,为她心碎,她就像是被猎杀的兔子,无处可依的浮萍。
她连哭也不哭。
“我如今便是你的大哥。”顾泽喉头发紧地说。
她仰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苦涩地笑了,“我知道,我不会和圣上说什么,我知道的。”
顾泽便更酸楚了,她以为他与她说这些,是怕她将顾安欺负她的事告诉新帝吗?
她以为,他只是把她当成棋子?
顾泽说不上来那股酸楚,他其实这么说,不是只把她当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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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再说什么,将她抱进了他的书房,将她放坐在了窗下的躺椅上。
她就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乖顺得让人于心不忍。
顾泽倒了一杯热茶给她,命丫鬟去皎皎那里取一套新衣服过来,又命人打了水,想让她洗一洗身上和手上的血污。
可没等取衣服的丫鬟回来,便有小厮着急忙慌地跑进来禀报说:“谢厂督前来拜见老太太。”
谢兰池?
顾泽惊讶地蹙了眉,谢兰池怎么会来?他自从入宫之后就再也不登顾家的门,怎么今日居然来了?
为了……她吗?
顾泽侧头看了一眼安静坐在躺椅上的乔纱,她听到谢兰池的名字,手下意识地抓住了扶手。
她在害怕吗?害怕谢兰池?
顾泽也不好拦谢兰池在府外,便命人将他请进来,等人走了,他走到乔纱跟前,俯下身轻声问她:“怎么了?你怕谢兰池吗?”
她垂着眼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哑声说:“他恨我。”
是,顾泽知道,谢兰池恨她,恨到剥皮抽筋也不过瘾。
厅门外,谢兰池已从庭院里走过来,他身侧带着东厂的人,手中还拎着一副药。
他已经几年不曾踏入顾家了,这里一切没变,还和他从前来的时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