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也说不出来,坊间的传闻他也听到过一些,可是那纯粹是无稽之谈!
温蓉蓉双眼落泪,一手扶着自己的腰,一手扶着自己的肚子,哀哀戚戚地说,“二公子,你为何躲我那么远,你就算不顾我,难道也不顾你我的孩儿了吗?”
“休要胡言!”南荣慎把按在腰间短刀上的手放下,但还是站在门口不过去,仿佛温蓉蓉是某种恶性传染病源头。
温蓉蓉见他这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情莫名其妙地就好了些。
逗这个傻大憨粗实在是太好玩了,温蓉蓉强忍着笑,摸着自己的肚子说,“娃儿,你我母子命苦啊,你爹它不认你,那不如娘亲就送你走吧!”
温蓉蓉说着,就狠狠抓向自己的肚子,南荣慎一直皱眉看着她,一张俊脸冷若冰霜,用表情和周身外放的煞气,就已经把这院落在温蓉蓉和他之间划上了楚河汉界。
但是他看见温蓉蓉狠狠朝着自己肚子上抓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脚步向前了小半步,双手在身侧握住了拳头。
然后温蓉蓉当着他的面,把肚子里的软垫给掏出来了。
又拿着这软垫放到了院子里石桌旁边的石凳上,拍了拍,接着一屁股坐了上去。
南荣慎:“……”
他暴躁地伸出手指在自己的额角按了下,手动把自己蹦起来的大青筋给摁回去,语气十分不善,“温小姐深夜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温蓉蓉端坐桌边,红烟和竹叶两个婢女,都被她打发远处去了,她拍了她身边不远处的一个石凳,伸出小手勾了勾,召唤南荣慎。
“二公子来坐嘛,也没什么,”温蓉蓉说,“这不是想你想得睡不着觉,来看看嘛。”
南荣慎本来都打算迈步过去了,闻言顿时脚步钉死在了地上。
他突然有种直觉,他今个儿要是敢再往前迈一步,这辈子他把皮蜕了,也蜕不干净他和温蓉蓉之间的流言。
“你深更半夜就是来我德明宗胡言乱语的?!”南荣慎半点没有耐心了,但是吼了一句之后,见温蓉蓉一脸哀切还眼带未尽的泪光,他又音量低了些。
压着烦躁说,“温小姐还请速速回去,若是让旁人看到了,温小姐名节何在!”
“我名节还有吗,”温蓉蓉说,“现在坊间都传闻我与你私相授受暗通款曲,孩子眼看就要出生了,我还在乎什么名节。”
“还不是你一直胡闹不休,”南荣慎提起这件事也颇为头疼,“你若不到军中寻我,何至于会闹出那等荒谬的流言?”
“你今日是为这件事而来?”南荣慎向前走了几步,居然难得声音平缓,带着些许安抚的意味,“我明日便会随军出征,待我一走,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温蓉蓉垂头不吭声,南荣慎看了眼她,竟然又说,“你且回去吧,我会让我哥哥处理这件事,保证待我走后,再无人会胡乱谣传。”
温蓉蓉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地抬头飞快看了南荣慎一眼,挠了挠头,为自己那稀薄的良心感到惭愧。
南荣慎到最后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语气软得简直在温声哄人了,“你身为虚罗门大小姐,其实也无需太在意这些……”
“待我一走,影响不到你寻一个好夫家的。”
好话说尽,南荣慎这次是真的词穷,站在温蓉蓉面前不远处,看着她暗自神伤,手指绞着她自己的衣裙。
南荣慎又开始想他哥。
南荣慎却不知道,温蓉蓉难得的扭捏之态,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她的良心分为两份儿,在热火朝天地干架。
一份黑的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跟工具人讲究什么良心!
一份红的说南荣慎虽然是个炮灰,但他是个好人啊,要么就算了想别的办法吧……
但是很快干架结束了,黑的把红的吞了,温蓉蓉想不到其他的办法。
没有比南荣慎更合适的工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