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雯珊捂着嘴嘤嘤啜泣,李满园见状忙把人扶起来,并让其他人先离开,这才问道:“到底是咋回事,你先把话说清楚了。”
“我未来嫂子的那位本家堂妹,我也当只是寻常的官家千金。今儿她要寻短见,我才知道她是京城过来的,家中位居高官。
朝廷不许官商联姻,一旦这位贺家小姐的事传出去,会影响整个家族脸面。如今贺家小姐一心求死,不肯用药也不肯吃饭,再这么下去非得闹出人命不可。届时,便是知府大人也不好和本家那边交差。”
张雯珊的话并未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这位贺家小姐在安和县出事,还是替张雯珊未来嫂子挡灾,届时他们都要被牵连。
徐家看似是局外人,却知道这件性质恶劣的事,将来为官是否会被贺家打压也不好说。
“我回屋去拿老参,你也回去收拾几件衣裳,这几日便在那边先顾着,家里的事有我们呢。”
李满园当机立断的做出决定,立即起身回房。
在用了几次人参后,李满园便寻了时机晒干了几支年分不等的人参,就是怕再救急的时候总是拿新鲜的出来惹人猜疑。
因着人参是灵泉水浇灌的,李满园并未再拿灵泉水,这个东西入了权贵的眼,再想藏着也就难了。
有知府千金派来的马车,李满园婆媳很快就到了贺家在这边的小院。
在进大门前,李满园的脚步顿了下,视线掠过对面巷子口鬼鬼祟祟的身影,和钱家打过几次不愉快的交道,自是知道钱家下人衣裳的眼色。
张雯珊自进了小院后便能看出拘谨,倒是李满园神色如常,前世去过故宫和许多古时留下的大院,一个县城的三进小院还不足以让李满园紧张。
“劳烦徐夫人来这一遭,实在是小女太过年轻,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知府千金生的温婉,也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少女,此刻明显的憔悴不安。
“贺小姐客套了,我这二儿媳是张家女,你们在安和县没有长辈主事,不嫌我托大就好。”李满园颔首,示意张雯珊把人参递过去,继续道:“这是支百年人参,平日里于贺家不是好东西,但这个时候倒是也能用一用,贺小姐莫要嫌弃。”
“怎能收婶子如此厚重之礼?便是府城,百年老参亦是难得,晚辈万不敢收下的。”贺小姐立时拒绝。
李满园已经习惯了乡下的生活氛围,对这种客套的相处模式只觉得累得慌,恨不能直接把人参塞知府千金怀里省事。
“咱们也是拐着弯的姻亲,我这是为了让雯珊安心。长者赐不可辞,贺小姐非要让我老婆子不高兴不成?”李满园故意落下脸来。
知府千金本也是客套,自家堂妹却是等着人参吊命,只得福身道:“婶子的恩情,如雪铭记于心,定当报答。”
“客气了。”李满园也没说不求回报,权势人家最怕的就是欠人情,还不如先拿了好处再说。
被引着落座的李满园,喝了一口茶后,疑问的开口道:“我听闻小贺小姐是因为丫鬟落水被惊到了,也是那个丫头的福气,主子待她如姐妹,这是替那个丫头应了大劫,日后必有福报啊。”
贺如雪与张雯珊都怔住了,还是贺如雪的反应更快一些,立即明白李满园暗示的意思,眼中掩不住的喜色。
有心想为贺家解围,但李满园也不想枉顾一个丫鬟的命,哪怕钱家很快会倒台也不敢保证那丫鬟的下场。
顿了下,李满园叹道:“小贺小姐念着主仆的情分是好,可也要顾着自己个儿的身子才成。真舍不得这丫头,对外演出双簧,还了丫头的奴籍,让她能从良何尝不是另一种方式全了主仆的缘分?”
“婶子说的极是,也是我不会劝人,是不该为了个丫头病这么一场,惹人笑话。”贺如雪一点就透,不愧是大院里长大的。
“东西送到了,我就不打扰小贺小姐歇着了,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