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魔宫侍女来报,魔后要亲自面见黄久久。
不出半日,魔后便派嬷嬷来为黄久久梳洗打扮。
黄久久欣然接受,全然配合,乖巧异常,与来的嬷嬷言笑晏晏,丝毫没有被抓的觉悟。
嬷嬷无声叹息,看来这个姑娘对魔宫知之甚少。
驭非在阁楼之间,远远望着黄久久的浅笑嫣然,说不出内心的喜乐,只是母亲死时的妻切历历在目,流泉殿的水还在流,就像川流不息的仇怨。
以牙还牙,以命抵命,两不相欠。
驭非面上一冷,对松子淡淡道:“流泉殿有任何风吹草动,马上来报!”
松子连连点头。
傍晚时分,黄久久便被人引领到了魔宫。几经转折终于来到魔后的流泉殿。流泉殿内两侧都是川息不断的流水,那水流不是很宽,却开始汹涌,中间一条大路直通殿内,如此奇特的布局顿时吸引了黄久久的视线。
千万年来,黄久久从未见过哪个宫殿会与溪流并存而立,溪流从外而至十步之遥便有魔侍严家看守,就如一个乞丐看守一块金银,时刻警惕,生怕被人抢了去。
黄久久立于殿中,丝毫不敢懈怠,毕竟自己以“久久先君”自居很久了,坏了名号可就罪过了。
“早闻我那师兄收了一名女弟子,起初我还不信,没曾想今日便见着了!”不见来人,先闻其声,只见一黄衣女子,珍珠为衬,乃具双目如星似辰,脂窗粉塌能鉴人。略有些妖意,却不见媚态,轻舞一段风姿,言语中,暗讽之意喷发而出。
纵有绝代风华,唯轻蔑淹没出尘。
她便是传闻中的魔后流珠。
魔后流珠与魔君感情甚笃,据说有一次魔后外出见一婴儿啼哭,回宫后郁郁寡欢,魔君为使其开怀,命魔界三年内不得生子,以免扰乱魔后的静修。
不过仲澈在黄久久面前对这个师妹只字未提,当中是不是有什么因还真不可轻易判断。
自始至终黄久久从不知道她原来是师父的师妹,因此对方是敌是友当真无从谈起,自己被抓,前者的概率还是多些。
只能通过她的言语依稀感觉到她与师父有故事。
仲澈虽为上仙,却不似一本正经的上仙,红颜知己满天下,着实应了那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老话。
只不过流珠此刻已贵为魔后,她与仲澈之间就算有什么恩怨,也应该随风而散了无声息才是。按照她的说辞,黄久久还得尊她一句“师叔”,高高在上的魔后抓了自己师兄的徒弟这总也是耐人寻味了。
黄久久摆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对着流珠略一施礼,暗自揣测这次是不是被那个不正经的师父给坑了。抓谢繁尘不好,还是抓花朝不好,为毛非得抓她?
额头一条黑线在那晃啊晃!
面上她甜美一笑,心里苦了又苦,顺势瞟了下魔后的尊容,嗯,当真是绝世的!
只是这魔后身上的酒气着实重了些,喝酒伤身,酒后伤人就不好了。
忽而圆溜溜的眼睛一转,变成可怜兮兮的神情,连忙道:“久久见过师叔!每每听师父感念过往提及师叔,就在想师叔到底去了哪里?今日见到了实乃三生有幸。师叔跟我回千尘吧!师父他老人家见了您肯定会惊喜万分!”
流珠右手抚摸着左手戒圈,兴趣盎然:“记住,不要叫我师叔,自我离开师门,便再也不会回去了。不过,我倒想知道,他近日可好?还有他是怎么谈及我的?”
黄久久顺藤摸瓜,信口胡诌,想着仲澈经常与来往的红颜知己之间的话语,权衡道:“师父近些年来一切如常,现在闭关修炼。师父说师叔才貌双全,与众不同,可惜后来不知所踪,他遍寻未果,很是心伤?”
“哈哈哈……”流珠听闻忽而大笑,笑声似癫似狂,像看怪物一样审视着黄久久。笑得黄久久好一阵头皮发麻。
流珠额头的青筋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