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御风而走,约摸半月便可直达千尘,现在带着黄久久御剑云行,不知道还要几日才能见到师父?
发现怀中人两只不安分的手在他胸前慢慢蠕动,知道黄久久再次转醒,低头一看,她果然睁开了眼睛,淡淡道:“醒了?”
“嗯。师兄我们走了多久了?”黄久久知道谢繁尘带着她日夜兼程,甚少停息。她醒过几次却都不慎清明,每次清醒后便要承受骨裂之痛,直到再次昏眩。这次好像要比前几次清醒,只是却更加无力。
“十九日了,再过两日我们便可见到师父。”他想说:在此之前你可千万不要死。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师兄我是不是快死了?”她仰头望着眼前这倾世俊颜,竟呆了呆。想起世人常说的那句:“山上有仙仲澈骨,水中自留谢繁尘。”果不其然,他二人着实是她这千年间中见过的最为好看的男子。能死他怀中,不知是多少姑娘求而不得的事呢?
四目相对,谢繁尘也怔了怔,才发现自己第一次与黄久久相距如此之近。
本以为自己会成为仲澈座下唯一的弟子,本以为自己会登峰造极,结果却被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野花抢尽风头,修仙之路多为坎坷。后来他冥思苦想,中有所悟:上天给了他无上的俊颜,给了他无忧的家境,所有一切太过顺遂,于是便派黄久久来添堵,这样一想,黄久久就成了道路上的荆棘,只要克服她就好了。
只是没过多久,谢繁尘发现黄久久根本不是道路上的荆棘,她是碗里彻头彻尾的老鼠屎。因为自己所有的愤怒都是因为黄久久。
仙骨俱裂,何其疼痛?换作常人早已痛不欲生,黄久久不曾哭喊过一次,至少见到他到如今,无论是昏厥还是清醒,一次也没有。有的只是浸透衣襟的汗水顺着衣袖轻轻挥洒,最终如雨般滴落在他们行走过的沙丘、山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