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非常狡猾,肯定是骗您的!”
“就算她在撒谎,也不能保证她辞职后不会去精瀚应聘。你舅舅就缺做结构的人才,正求贤若渴呢。”
“沈怡得罪过舅舅,他不会用她的。”
“你太不了解你舅舅了,他从不为私人恩怨耽误正事,这点你应该多向他学习!”
魏鼎铭语气渐趋严厉,一张脸随着坠入地平线的夕阳,阴暗下来,背着手信步离去。
魏景浩追上他,附近鼎沸的蝉鸣替他喊出烦躁。
“爸爸,您非要偏袒华灿吗?妈妈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要是知道您这么做,又会损害她的健康。”
过分威胁激怒魏鼎铭,他骤然停步转身,慈眉善目染上戾气。
“你是个孝顺的孩子,知道怎么保护你妈妈,大夫说她的病情还有可能反复,绝不能再受刺激。”
真正厉害的人不屑舞刀弄枪,绵里藏针已足够起到震慑作用。
魏景浩深知父亲深藏的强悍,还没对此完全脱敏,立刻露出怯意,满怀不甘道:“我明白,可还是不赞同您的决定。”
魏鼎铭仰天叹息,一半苦恼儿子们冰炭不容,一半为长子的愚钝郁闷。
“浩浩,做生意最要紧的是什么?”
明知父亲在诱导发散,却又吃不准他的路数,魏景浩只好认真作答:“是资本和经营策略。”
“资本投入要见成效,得靠生产。没有好的产品,经营策略再高明也是舍本逐末。”
“……我懂您的意思,你想说公司发展才是硬道理,求发展就得爱惜人才,提防竞争对手。”
魏景浩替他披露说教,心中怨愤难平。父亲对他像对笼子里的宠物,遇到反抗只做象征性的哄慰。可悲的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逃不出他的掌控。
“爸爸,请您说实话,您到底为什么留下沈怡?”
“原因刚才都说了,不然你以为呢?”
“好吧,我知道了。”
父子俩不欢而散,魏景浩急着为自己伸张屈辱,调头踏上讨伐之路。
沈怡正陪闫殊颖玩新买的拼图,她每半个月就会训练女儿做这项益智游戏,前前后后买过十几盒卡通拼图,类型都是可爱公主风。
这次闫殊颖拒绝再买此类图案,自行挑选了变形金刚和奥特曼。这丫头爱好和其他女孩子迥异,更偏向男孩,最近还吵着不想再学芭蕾舞,要求父母去隔壁跆拳道班报名。
“我要学打架,以后谁敢欺负我,我就揍扁他!”
沈怡不能纵容女儿的暴力因子,又怕她今后往男人婆方向发展,寻思再为她报个礼仪班,照淑女模式培养。
闫嘉盛嘲她钱多烧得慌,说:“孩子那么小,爱干嘛干嘛,你管太宽就是在扭曲她的天性。”
他总把不负责的放养美化成快乐教育,沈怡都不带搭理。她也希望女儿能快乐成长,可童年的轻松会透支成年后的自由。那么多上流社会都在不遗余力对子女进行精英教育,低层却不停给孩子们减负,结果就是阶层差异扩大且加速固化。富人永远占据高位,而穷人世世代代都得为他们卖命。
女孩子想登高,行为习惯最好符合主流审美。这个社会对女人的喜好是温柔、端庄、优雅、知性,背离这些标准追求个性就会处处遭受抵触非议,纯粹自讨苦吃。
拼图完成了三分之一,沈怡收到魏景浩来电。
“我在你家小区门口,马上出来。”
透过文字也能嗅出他的霸道,沈怡料到是为她中止调职一事,让张姐代为照看女儿,换好衣服前去接待。
盛夏热风饱含烈火的气息,那白衣黑裤的男人立于街边,仿佛一个代表愤怒的惊叹号,老远便给人压迫感。
“魏董,您找我有事吗?”
“你说呢?”
从她现身那一刻,魏景浩那自带搅碎功能的目光就咬定她,功率还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