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气涌动,他破禁发起挑衅,问沈怡:“沈工,您昨晚没加班吗?”
沈怡听出他话里有话,微微点头承认。
华灿笑道:“那您白准备那张折叠床了。”
看似玩笑,刻薄至极,刷新沈怡对他的认识。
魏景浩也瞧出华灿在针对她,问:“什么折叠床?”
沈怡恝然道:“我自己准备了一张折叠床放在办公室,有时加班太晚就在公司过夜。”
魏景浩轻笑:“折叠床睡着多难受啊,以后加班累了就去对面的酒店开房休息,房费公司全报销。”
他慷慨发福利,显是在打脸华灿,电梯门开,兄弟俩一前一后离场。
沈怡像拔河比赛上的绳子被扯得生疼,在电梯间逗留数秒放松心情。思筹:华灿看来也不好相与,如今得罪了他可能遭报复。他在公司像摆设,但到底是魏鼎铭的宝贝儿子,当初能鼓动他老爸聘用我,今后也能在魏董跟前插、我的刀,这下又得多留个心眼了。
忧虑如同做体能运动,会导致疲惫。
稍后她去资料室复印图纸,消失的宿醉感好像回来了,总觉得没精打采,一股热气冷不丁吹到耳边。
“沈姐。”
见她受到惊吓,邱逸慌忙收起笑脸道歉:“对不起,我正好路过,见你在这儿,想趁没人过来问候一声。”
沈怡好笑:“又不是做贼,不用专等没人的时候吧。”
“你说要在公司保持距离,我以为你会介意呢。”
“……哦,没事,你都入职3个月了,偶尔聊两句别人也不会疑心。”
“是吗?那我以后可以公开和你来往了?”
小青年奕奕雀喜,仿佛当年东西两德人民推倒柏林墙那么欢快,放心释放克制多时的亲近。
“沈姐你身体好些了吗?中午想吃什么呀?”
沈怡要给受损的肠胃减负,打算出去喝粥,随即想:他昨天费力照顾我们一家大小,应该回请他一顿饭。
于是问:“那是家川菜馆,适合你的口味,要不一块儿去?”
“可以吗?”
邱逸跟收到大礼包似的两眼放光,受宠若惊也不外如此。
过度示好令沈怡迷惑,在饭桌上又被他暖炉般略带羞赧的笑意烤得难受,忍不住问:“只是顿便饭,用得着这么高兴?”
他像被拽住耳朵的小兔子陡然一惊,醒悟自身态度可疑,不说清楚恐起误会,难为情道:“感觉在陪偶像吃饭,有点小激动。”
“偶像?不会在说我吧?”
“嘿嘿,你别见怪,我现在真把你当偶像崇拜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面对高级别的甜言蜜语,沈怡又质疑起他的白莲属性,哂笑:“你品味够奇怪啊,居然拿一个大半夜醉醺醺回家还吐得一塌糊涂的中年妇女当偶像。”
邱逸顿时严肃:“我没开玩笑,你的工作能力是很让人钦佩啊。我早想向你请教做结构的问题了,一直没找着机会。昨天聊到项目本想多说两句,看你那么累,只好忍住了。”
他对工作的热情明显有别于混吃度日的庸人,是个有职业信仰的建筑师。
行星会被能量强大的恒星吸引,从而获得稳定的运行轨道,沈怡猜他想向自己求取技术经验,不妨适当满足以抵消对他的亏欠。
“新安会展中心开始第二轮的修改了吗?”
“嗯。”
“我有别的事,接不了这个项目,你遇到结构方面的难点可以私下来问我,别让其他人知道就行。”
邱逸喜出望外,甲方在新方案里提出许多让他犯难的苛刻要求,正担心后面合作的结构师能力不足,沈怡此时施援真是雪中送炭。
他抓紧机会求助。
“甲方要求每道隔墙下都不设梁,只能把楼板局部加强。我觉得只在楼板里设强筋的做法并不保险。我家原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