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从舟真的很少见过到她这么难过的神情,轻描淡写的愁绪,在他心头添了重重的一笔,他抬起手,指腹抹过少女的眉心,“怎么不高兴?”
他记忆中的槐星,明媚开朗,好比骄阳般灿烂。性格有趣,脾气柔软,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好像从来没有什么事能让她露出这样的神态。
槐星故作轻松,“我没有不高兴呀。”
江从舟从上衣口袋里摸出几颗奶糖,放在她的掌心,“不高兴就吃点甜的,心情会变好点。”
槐星有些惊讶,没想到他竟然随身带了糖,“你怎么知道吃甜的心情就会变好?”
她又说:“男生不都不怎么喜欢吃糖吗?宴臣就不吃。”
他也不吃的。
不喜欢吃。
槐星早就发现江从舟不喜欢吃糖,以前在学校里也从来不喝饮料,不占任何甜味的东西,连咖啡都只要最苦的冰美式。
江从舟听见宴臣的名字,抿了下嘴角,“我就是知道。”
江从舟从来没见过比槐星还喜欢吃甜食的人,怕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倒是上网查过,适量摄入糖分,没有坏处,反而能使人心情愉悦。
他没忍住动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跟你商量件事。”
“什么?”
“以后能不能少在我面前提宴臣,最好是不提。”
“为什么?”
“嗯,我对他有意见。”
“我看出来了。”但槐星以前没发现江从舟竟如此反感宴臣。
两个人边说边进了楼道,电梯间门口暂停使用的牌子已经被撤掉了。
槐星正准备上楼,电梯叮的一声开了门。
蒋春绮拎着垃圾袋看向眼前的人,有些诧异,“你们今晚在家住?”
槐星支支吾吾没想好怎么说,她和江从舟已经离婚的事情迟早要告诉她母亲,隐瞒也瞒不了一辈子。
江从舟似乎看出她想什么,按住了她,对她母亲说:“嗯。”
蒋春绮扔完垃圾,和他们一同进入电梯,“这么大的雪天,你们没事少往外边跑。对了,你们要在家住几天?”
槐星说:“他明天就走。”
江从舟很配合,“嗯。我明天就走。”
蒋春绮问:“那你呢??”
槐星点头:“我在家。”
前两年也是如此,江从舟在国外,槐星放了假都是住在家里,从来没去江家过过年。
槐星不清楚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她和江从舟又要睡在同一间卧室。
屋子里开足了暖气,她脱掉外套只穿了毛衣,坐在床边沉思,忽然站起来对江从舟说:“我们现在就去和我妈坦白已经离婚的事情吧。”
江从舟握紧她的双臂,“你冷静。”
他问:“之前我们商量好了,过完年再由我同你母亲说。这样也好让你家里人过个好年,对不对?”
“是这样没错,但现在……”
“我睡地铺,你放宽心。”
“对不起,连累你了。”
江从舟没觉得是连累,反而挺高兴的。
两人洗漱完将近夜里十一点,槐星关了灯后,还有点睡不着,尤其是她睡前还作死的喝了杯咖啡,此刻眼睛瞪的像铜铃。
江从舟也没睡着,脑子里想了很多事。
他现在确实很后悔之前心软,轻易就松口和槐星领了离婚证。
要他亲眼看着她和别的男人结婚生子,他做不到。
但是强人所难,他也做不到。
江从舟在思考现在的小女孩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是成熟稳重能够承担起生活的,还是天真浪漫能给予童话里的爱情。
他知道槐星从来没谈过恋爱,从初中到大学,也没听说过她喜欢谁。
他以前可能是个瞎子,真没看出来宴臣就是那个她隐藏了那么多年的心上人。
江从舟起来喝了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