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的时候,槐星反悔了,她把打火机还给了宴臣,“我害怕。”
宴臣倒也体谅:“没事,看你爹的。”
他得意洋洋:“你爹马上给你放一个无敌炫酷的大烟花。”
槐星坐在石头上,目光忍不住往另一边看过去。
江从舟和他女朋友,也没什么亲密的动作。肩并肩坐在一起。
烟花被点燃的瞬间,升向高空爆发出沉沉的响声。
江从舟伸手捂住身旁姑娘的耳朵,而后拉起她的手逃向远方。
只有槐星发现他们躲了起来,跑到了路边的汽车后,江从舟抱着她的腰将人放在引擎盖上,一个能看见烟花又不会被声音吓到的地方。
槐星在心里和他说了声新年快乐。
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缘由的 ,眼泪就那么落了下来。
当惯了偷窥的影子,也还是会觉得疼。
每一次看见朝思暮念的他,都像裹着糖的刀,一记一记戳进她的心。
槐星是矛盾的。
她希望他过的好,希望有人爱他。
也卑鄙的祈愿,他过的不好。
结束时,将近一点。
宴臣本想让他哥送她回家,宴序的车却已经坐满了人。
宴臣便求到了江从舟跟前,“舟哥,帮我朋友送回家呗。”
江从舟也没仔细看他背后的小姑娘,“行。”
槐星说:“不用,我今晚不回家。”
宴臣:“那你住哪儿?”
槐星撒了谎:“我同学家在附近。”
江从舟看了眼她,“地址。”
槐星随便报了个小区名字,从这里开车过去只要十分钟。
江从舟把她送到小区门口,看着她进去,才掉头离开。
槐星在他走后又从小区里晃了出来,去附近的小旅馆开了间房,她很镇定:“我帮朋友开的房,他马上就来。”
小旅馆管理没有大酒店严格,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
槐星在没有暖气的小房间里睡了一夜,脏乱臭的洗手间差点恶心她吐出来。
天刚亮,她就准备坐车回家。
槐星以为家里没人发现她昨天晚上不在,拧开门迎面对上她母亲的冷脸,“你昨晚去哪儿了?”
槐星不说话。
蒋春绮气的要打她,“哑巴了?”
槐星抬起脸,“同学家。”
蒋春绮怒气冲冲走到她面前,粗暴拽过她的手腕,用力卷起她的毛衣袖子,还要掀开她的衣领检查。
槐星从未觉得如此屈辱过,她抖着手推开了她,红着眼咬着牙:“只是玩的有点晚。”
蒋春绮怒意难消,脾气发作的时候说出的话特别难听,到了难以承受的程度。
林就也才刚回来,一夜未归,面色苍白,他说:“阿姨,是我送她过去的。”
蒋春绮勉强冷静下来,她信了林就的话,因为他不会帮她撒谎。
槐星回了房间却睡不着,林就连门都没敲,硬邦邦的手指用力推开房门,虚掩着房门后,他慢慢朝她走了过去。
林就的表情有几分难看,他一再克制,才没有动手掐着她的脖子质问。
深呼吸平复好心情后,林就面无表情伸出手,“我的身份证。”
槐星把他的身份证还给了他。
林就捏着身份证,冷笑了声:“你真厉害,拿着我的身份证去开房。”
槐星心情也不好,“承蒙夸奖。”
林就语气冷冷的:“你怎么不干脆别回来了呢?”
槐星蒙上被子:“请你出去。”
这件事,槐星和林就这几年都默契的闭口不提。
今儿被他拿出来攻击自己,她也没觉得多难受。
“麻烦哥哥快点把户口本给我,我急着办事呢。”
“求人也得有个求人的态度,你说是吧?”林就得寸进尺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