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无人接纳,连一向最抠门且爱占便宜的伍斐都看不上。
偏偏她还舍不得送人,更舍不得丢,非得找个人好好保管起来,美名其曰寄存,可这一存,她新鲜劲彻底过去,就跟失了忆似的,能在短短三五天内,把这些宝贝忘了个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秦冬霖就是她长期且稳定的寄存对象。
很奇怪,诸如此类不痒不痛的小事,她明明可以去跟宋昀诃说一声,亦或者再新添一个空间戒,但她偏不,她在很小的时候就有了十个空间戒,一直到现在,也就十个。
空间戒里的东西少了又添,多了又减,像是已经成了某种执拗的难以更改的习惯。
伍斐有时候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情愿在秦冬霖这样脾气臭得跟石头一样,难搞又不配合的人面前晃,而去默默拒绝掉宋昀诃那样一腔沉重的兄长关怀。
他不明白,宋昀诃更不明白,没少因为这事郁闷。
秦冬霖看着桌面上那些红的绿的闪着亮晶晶光泽的灵宝,须臾,眉心凝起来,问:“上回你丢在我这的东西,什么时候拿回去?”
湫十手肘撑在桌面上,虚虚地托着腮,说话的调子拉得不长不短,透着一点点恰到好处,让人觉得舒服的灵动鲜活:“你先替我保管着嘛,等我要用了,再让人去流岐山取。”
秦冬霖长指抵着眉心,将空间戒不轻不重地丢到桌面上,语气实在算不上好:“下次不喜欢,就别买这么多。”
买了又搁置,搁置了又觉得占地方,占地方还不肯送出去,最后兜兜转转,全部落入他的手中。
湫十轻车熟路,将桌面上的东西一件接一件丢进他的空间戒里,还一边煞有其事地纠正他:“哪有不喜欢,不喜欢的东西都进不了我的空间戒。”
“我只是现在没那么喜欢了。”
她收拾到一半,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干脆不动了,秦冬霖只好按捺着性子站起身,敛着眉,将东西堆成一堆收进空间戒里。
秦冬霖收拾完,抬了抬眼,突然开口:“宋湫十。”
湫十嗯了一声,占着他的座椅,猫一样懒洋洋地抬头去看他。
秦冬霖面无表情地道:“我比宋昀诃还像你哥。”
湫十愣了一下,而后忍不住笑,笑完了之后,她看着秦冬霖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又笑吟吟地去哄他:“其实,你若是想,也不是不可以。”
她来了兴致,软着声凑到他跟前逗弄他:“哥哥。”
鲛人一族的声音堪称无可挑剔,她又显然十分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因为刻意存了玩闹的心,这声“哥哥”跟唤宋昀诃时完全不一样,也并不是平时那种黏黏糊糊小姑娘一样的撒娇凑热闹的调子,而是带着点南边小意温存的吴侬软语,说不出的好听。
秦冬霖摁在桌角边的长指倏然用了些力道。
“冬霖哥哥。”湫十在撒娇这方面显然无师自通,她难得看秦冬霖走神的样子,觉得稀奇,玩性大发地去闹他。
秦冬霖垂眼,长而浓密的眼睫扫出浅浅一层阴影,沉默不言时,难以言喻的危险和白瓷般脆弱便矛盾的交织在一起。
湫十很少见到这样的他。
但她向来胡闹惯了,玩心上来的时候,根本不怕他。
“嗯?”她白玉一样的纤细手指落在秦冬霖瘦削的指骨上,蜻蜓点水一样一触即离,手指与手指重叠的瞬间,她还不怕死地凑上来,含着笑,又叫了他一声。
这一声,成功让秦冬霖无波无澜的清冷眼瞳中刮起飓风,叠起层浪。
仿佛在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那个从幼童时就跌跌撞撞跟在他身后,摔跤了找他,受伤了找他,张口闭口秦冬霖的小豆丁,已经长大了。
哪怕身段依旧纤细,哪怕行为依然孩子气,哪怕甚至口头禅都还是一度让他烦得不行的“秦冬霖”,一切仿佛没变,而她却确实从顽劣不已的幼年,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