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非常确定,问题并非出在他身上。
松了一口气后,他轻笑道:“怎么,哥哥给你的第一印象,就是个很小气的人吗?”
程令时语气轻松,带着戏谑,不由带得邬乔也放松下来。
她小声道:“我是怕你不高兴。”
“怎么会,说起来我还没谢谢你的咖啡呢,”他顿了下,语调带着懒散,慢悠悠说:“原来加了糖的咖啡,也挺不错。”
常年只喝苦咖啡的人,说出这种话,居然一点儿不觉得违心。
他垂眸轻笑的模样,让邬乔心底彻底安稳。
先前的担忧,烟消云散。
“小孩,你叫什么名字?”程令时见她一直偷瞄自己,不由再次笑了起来。
邬乔立即说:“邬乔。”
闻言,程令时声音懒懒道:“乌衣巷里桃李茂;邑市楼中管乐清。这个姓氏好。”
话音落下,就见邬乔瞪大眼睛望着他。
因为他说的对联,乃是‘邬’字的析字联。
她目瞪口呆的模样,惹得程令时再次哑然失笑:“你这是什么眼神,哥哥看起来很没文化的样子吗?”
这样的析字联,现在已经很少人知道。
爸爸会教她背这个对联,因为这代表着她的姓氏。
“乔,该不会是铜雀春深锁二乔的乔吧,”程令时仿佛是故意逗她。
邬乔由衷感慨:“哥哥,你可真有文化。”
“……”
程令时:??
看她认真的神色,程令时一下又被逗笑,肩膀微颤,喉咙里不可抑止的发出浅浅笑声,带着些许气息。
这小孩,是故意的吧。
两人靠的很近,他一笑,邬乔更加不自在。
她轻咬着下唇瓣。
程令时:“小孩,下次夸人,走心点。”
邬乔一怔,有些苦恼,她觉得自己挺真诚的啊。
“走吧。”程令时越过她,招呼道。
邬乔不明所以,却还是跟着他下楼。
直到两人再次来到厨房,邬乔以为他要喝咖啡,没想到他却直接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冰激凌,递了过来。
邬乔盯着冰激凌上的字母,知道很贵。
许久她低声说:“哥哥,谢谢,但我不喜欢吃冰激凌。”
程令时一愣,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不喜欢吃冰激凌的小孩。
“那你跟哥哥说说,喜欢喝什么?”程令时转身。
冰箱门开着,不断溢出的凉气,扑在身上,让邬乔有些烫的脸颊,渐渐舒服。
她没看冰箱,语气坚定道:“我喜欢喝白开水,白开水最解渴了,而且润肺止咳……”
“要不要我给你一支笔?”
突然,程令时开口说道。
邬乔停下来,眨了眨眼睛看着他,就听他语气微欠道:“让你在这,默写一百条喝白开水的好处。”
“……”
说完,他直接把冰激凌的包装袋撕开,塞进她手里。
“小孩,就当是你给哥哥做咖啡的谢礼。”
邬乔握着手里的冰激凌,低头看着。
再抬眸时,对面的男人双手插在裤兜里,眼尾稍稍上扬,声音有些正经:“还有,没做错事的时候,不需要道歉。”
邬乔眨了眨眼睛,一股酸涩,自心底涌起。
……
回家的路上,邬乔走的很慢很慢。
慢到,足够将刚才发生事情,再在脑海里,细细回想一遍。
那个陌生却温和的哥哥,还有他说的每一句话。
邬乔并非出生在这里,她父亲邬建中是清塘镇少有的大学生。
只是他很早就在城市里结婚安家,邬乔是家中独女,更是父母的掌上明珠。
自幼她对清塘唯一的印象,就是和蔼的奶奶,还有大伯一家。
她每年会在暑假和寒假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