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瑜想了想到道:“您说过,整个闽南府怕也找不出第二本,想来是因为它稀有。”
“是,造成它如此稀有的原因便是这图,太过难画,这算学方面的书籍,不比四书五经,一向都比较稀少,因为它牵涉到画图,比例之类的数值,具体的我也不甚明白,但我却是知道,若是图画的不好,得出的结果可用南辕北辙来形容,如此便让那些懂得算学之人看的云里雾里的,你说这样的书还会有人要吗?再说这图不光是不容易抄写,便是印刷也是不容易啊,久而久之,这算学方面的书便愈发珍贵了。”
顾瑜点头道:“苏掌柜您说的我感同身受,我在画图的时候也很挫败,废了好几张纸,才终于画好的,比起光抄写文字,这难度不是大了一点半点。”
“是,”苏广平说着,又有些为难的样子,道:“唉,姑娘,你这样说,我又有些不好开口了。”
“苏掌柜但说无妨。”
苏广平想了想,还是说道:“如此,我有个不情之请,顾姑娘这一笔字写的漂亮,这图画的也精确,是以我想请姑娘在完成了这《周髀算经》之后,再替我抄写一遍,这样,我便可将这正本收好,然后留姑娘抄写的这本在外面,借阅给那些想要学习算学的学子,岂不是一件美事?”
“这笔墨纸砚,皆由我来出,只希望姑娘能拨出时间来,完成一本。”
抄这本书不光是费时间,也是耗费精力的一件事,可掌柜的肯把这本书借给她抄,而且他也是为了诸多学子着想,于情于理,顾瑜都很愿意帮这个忙。
“苏掌柜,您这个提议真是太好了,待我将这下册抄完,便再重抄一本。”
“如此,我就先谢谢顾姑娘了!”
“您别客气。”顾瑜说着,从衣袖中掏出荷包,“我把这纸张和笔墨的费用给您,我算了,约四百文,您看看对不对,另外借您的书抄写,您看看给多少钱合适?”
“笔墨纸砚是四百文钱没错,但借书的费用便算了,当时也就说了不用的。”
“呵呵……”顾瑜笑着道:“掌柜的,您做生意真是个实诚人,但我却不能占您这个便宜,您肯借出那么珍贵的书,又给我用了书桌,我已经是感激不尽了,这样,借书我便算给您三百文,好吗?”
“行,多少都行。”
最后全部上册完成,连纸张费用算在一起,总共用去了七百文钱,顾瑜觉得非常值得,韩青梧有好书看了。
苏广平也收获意外之喜,这下可以将这些孤本书籍都放出来给学子们借阅。
下午下学时,杜惟约韩青梧一起去外面吃了晚饭再回去,要给他庆祝一下生辰,杨弘听见后,也表示赞成。他与韩青梧,杜惟和翟一铭这几人相熟之后,性格比原先外向了些,虽说对着陌生人还是说不上两句,但与他们在一起时,能像正常朋友之间那般交流。他甚至还提议道:“不如去我家画舫吧,今日天好,我们边游船,边吃饭,别有一番趣味。”
翟一铭只淡淡一笑,“若你们都去,那么便算上我一个。”
韩青梧原先家境颇丰,但也不像杨弘如此豪富,画舫是从未坐过的,心里也有几分向往。但他想了想,还是道:“不如你们去吧,我改日再同你们一道。”
杨弘问:“为何今日不行?”
杜惟自是猜到了,便打趣韩青梧道:“可是怕你那小媳妇等着急了?”
韩青梧完全没有害羞,神色自若地点点头,“嗯,早上出来时并未与她交待过,所以还是回去比较好。”
杨弘与翟一铭十分惊讶,异口同声道:“你竟已成亲了?”
“尚未,是父亲定下的指腹为婚的妻子,待她及笄再娶。”
翟一铭有些不解地问:“为何这么早便定下亲事?”
韩青梧并不想讲太多自己的家事,便只简单说了两句。
翟一铭起初还以为也许是哪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