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是哪家的小姑娘得了你的青眼?”齐太后开口揶揄,“不怕那京都中的姑娘们再把道儿给堵了?”
这卫佐在京都有多受那些小姑娘的欢喜,这齐太后也是知道的。
那次卫佐的那件事情,可是让她打趣了许久。
就下了一趟马车,没带帷帽,然后,茶楼上的姑娘、街市上的姑娘、连巷子里的姑娘都全部一哄而进。
该丢帕子的丢帕子,该掷香果的掷香果,总之……
这件事情直接把京都最繁华的一条街给堵了半天。
现在她想起来都觉着有趣儿。
卫佐听着则是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太后娘娘就莫要打趣卫佐了,外面传的那些风言风语,想必您也是听说了的。”
“该不会,你这孩子……是要娶那……”
所谓的洛家二姑娘吧?
这姑娘,那时春猎之时,她便见过了,先不说这身体虚弱,后来又出了陷害嫡姐的事情,甚至和那虞王又牵扯不清。
“阿佐,你可想清楚了?那孩子……可……”
卫佐抬眸看了一眼太后娘娘,眼神郑重,说道:“太后娘娘,卫佐,从不妄言。而且,娘娘也清楚,眼见,不一定为实。”
齐太后见到卫佐严谨的样子,只能叹了口气,道:“行罢,哀家这就去拟旨,再去送一份哀家寿宴的请帖。”
卫佐似乎想起了什么,补充了一句:“娘娘,记得将请帖,亲自派人送到卿卿手中。”
“哟,你这小子倒是细心。”齐太后还是不忘调侃卫佐。
卫佐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白皙的脸上挂上了一抹薄红。
此时,一个团子从帷幔之后窜了出来。
“母后。”
来者是如今大晋的幼帝——云陵。
云陵扑到了齐太后的怀中,粉雕玉琢的脸上还有几分刚睡醒的红晕。
看到卫佐的脸上也有红晕,于是好奇地问道:“老师也是刚睡醒么,脸上红红的。”
齐太后掩面一笑,说道:“你老师这是好事将近呢~”
“好事将近?”
“就是你要有师母了。”齐太后说道。
卫佐看着这齐太后不正经的样子,也是相当无奈。
明明自家老师是这么冷面的一个人,养出来的女儿竟然这么……
不拘一格。
这已经是卫佐对齐太后本人比较委婉的评价了。
“陛下,今日可有温习课业?”
卫佐找了个话头开始转移话题。
小团子立刻露出有些苦恼的表情。
齐太后也知道这孩子虽说看着有些温吞,但是实则……唉。
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个堪堪十岁的小孩儿,用那柄雕玉的短刀,将那个闯入府中的蛮子,一刀割破了喉咙。
那一夜,血流了满地,也溅了那个孩子满脸。
血珠子顺着他的发丝滴了下来。
滴在了他眉心的红痣之上,使之显得愈发鲜红。
传说,佛的眉间白毫,白毫放光,光中化佛,藏无量功德。
而此刻,那嵌在那孩子眉心,似白毫相一般的红痣已经染上了血。
他丢下了短刀,回头抱住了在他身后瑟瑟发抖的小姑娘,安抚道:“卿宝儿没事了,没事了……”
两个小孩儿在月下在血中紧紧相拥。
从那以后,齐太后也知道,这个孩子,从来不是温吞不知事的小佛子,而是能手染鲜血的阿修罗。
她如今啊,只盼望着这孩子能够得其所求,能够……
开心一些。
等到齐太后拟旨完毕之后,卫佐便道谢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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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卿卿今日刚刚醒来的时候,就听良玉说外边来了个陌生人。
还是自家哥哥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