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的世界。”千岁笑道,“说不定他已经和梦境融为一体,轻易剥离不得。”
燕三郎点头:“他一直引端方、颜烈来对付我们,正说明他自己力量不足。”否则嘉宝善要是可以在梦中随意杀人,他们早就死翘翘了。
所以,对方才派出梦魇来袭击她么?
“走吧。”燕三郎陪着她走了出去,小金摇着尾巴跟在后头。
两人走下楼,递给掌柜二两银子:“这人死后,替他举办后事。”
给钱就好办。掌柜叹道:“燕公子真是心善。”
两人踱出客栈,千岁悠悠道:“幽魂的线索又断了。”
“罢了,不管他们。”今年,燕三郎不想把重点放在他们身上。
他看了看身边的佳人,貌美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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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是拢沙宗和天狼谷联姻的大好日子。
四凤镇热闹了一整个白天。
好容易捱到夜里,燕三郎推窗出去:“看,放烟火了。”
他住二楼,从窗口望出去,恰好能看见火树银花照亮夜空,巨大的金龙火凤腾空而起,带着尖啸声直入云霄。
路上行人驻足、顽童尖叫,都在仰首观看。
千岁哇呜一声:“这烟花比盛邑的巧手匠人做得还好哩。”
拢沙宗和天狼谷都是有头有脸的玄门,虽说婚典在小镇上举行,但规格和标准却一点都不能降低。
依据本地嫁娶风俗,新郎倌儿晨时就要去迎新娘,酒席不在晚上摆,而是设在中午大宴宾客。
那时,燕三郎也受邀前去观礼。
天狼谷主嫁女,十里红妆、满城气派,端地是轰轰烈烈,不知羡煞多少女儿家。
端方乘着黄金大豹伴轿而行,昂首受万众嘱目,满面春风。
深沉如他,终是忍不住志得意满。
一整个下午,燕三郎也在酒席上看见白苓两次。她盛妆而出,容光焕发,眼波流转间都是欢喜。
看来,她对这门亲事也没有抗拒。
……
夜色终于降临,白苓看着檐下的灯笼一盏接一盏亮起,心头渐渐紧张。
他要来了。
很快,房门吱呀一声,随男人刮进屋子里的风,把大红“喜”字前的烛火吹得七倒八歪。
光线明灭,让端方半张脸都笼在阴影之中,但他笑得很暖。
白苓不禁恍惚:
这就是她要共度一生之人?从前到后,他们也没见过几次呀。
她忐忑站起,端方挽起她的手,觉出她指尖冰凉,不禁笑道:“莫怕,我一定好生待你。”
她背后站着天狼谷,谅他也不敢负她。白苓心里七上八下,终是被他牵着往床边去了。
“咻——”
一捧烟火上天,砰地炸出满天星光。
……
千岁看烟花,燕三郎却在看她。
天空中彩光闪烁,映红她娇艳的面容。便是轻描蛾眉、淡扫胭脂,少年也觉她灿若烟霞,胜过世上一切美景。
燕三郎忽觉嗓子有点干。
白猫也被惊动,跳上窗台观看烟火。不过她的注意力随即就被对街檐下飞出来的蝙蝠吸引,看得目不转睛。
烟火动静太大,惊动了这些飞行生物。
至于小金,这时候不知道在哪里疯玩儿。没人会担心一只辟水金睛兽。
“芊芊出去玩吧。”燕三郎轻轻一推,将猫放到外头。
白猫不疑有它,踩着屋瓦一溜烟儿下去了,准备抓几只蝙蝠玩玩。
砰砰响的烟火有什么好看的,吵闹得紧,不如那些会动的小东西!
两宗财大气粗,今晚的烟火要放足一个半时辰,带动满城喧嚣。孩子们在街上横冲直撞,奔跑打闹。到处都是大红灯笼高高挂,各式商铺破格营业至深夜,茶楼酒馆满座,街上人流如潮。
两宗联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