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回正题,“那种死法太惨。裘长老受的打击很大吧?”
“可不是么?裘长老当场痛哭,等缓过来以后就怒闯中宫,定要宣王给她一个说法。”端方说起来犹有余悸,“当时宫里剑拔弩张,紧张得很,都以为她要行刺宣王。”
燕三郎咳了两声才问:“她打伤人了?”
“伤了七人,有一人伤重,后来死了。”
这么描述,燕三郎都能想象裘娇娇势若疯虎、直闯中宫的派头。
千岁也乍舌:“母老虎啊。”
这女人真地飚。
“我还以为自己要陪她死在那里。”端方抻了抻脖子,发出喀啦响动。
他很有自知之明,王宫就是龙潭虎穴,仅凭自己和裘娇娇两人,修为再高也没法子横着走啊,最后还多半要被人打成筛子。
“后来摄政王赶到,好言安抚,又说一定找到幕后凶手。”端方苦笑,“你看,费这么大劲儿,我才把她给领回来。”
白猫开始挠桌子了:“看起来,裘娇娇和布家的感情很好。”
燕三郎听了,直接把这句话转问于端方。
“那是。”端方立刻道,“裘长老幼时丧母,和舅舅家走得很近,包括布吉伦死去的两个儿子,都跟她感情深厚。”
燕三郎明了:“这趟安涞之行,是她自己向宗门提出要求罢?”
端方点头:“她性子直率,宗主担心她搅坏了这里局势,才派我从旁协助。”
否则谁愿意来趟这样的浑水了?
燕三郎却听出了异常:“死者是父子三人,可我记得布吉伦明明有三个儿子?”那是父子四人才对。
第1069章 他是纸糊的吗?
“对,大儿子是布库,龙牙书院前山长。”端方解释道,“他原本和父弟关在一起,四人一间牢房,但他昨日上午突发急病,被送外就医,也就躲过了昨晚的死劫。”
他补充一句:“宣国天牢,男女囚犯要分开关押。”
燕三郎抚了抚猫儿:“能推断凶手是谁么?”
“摄政王已经派人加紧侦办。不过布老先生当这侍御郎,原本就得罪了不少人。挨家挨个儿排查,恐怕得花不少时间。”端方慢慢道,“再说,他自己的案子里就牵连不少人,或许其中有人怕他供出自己,所以……”灭口。
“不止吧?”燕三郎抱臂,“昨天才传出铁赫将军的死讯。”
“果然,你也收到了风声。”端方摸了摸鼻子,“是,摄政王着重向我们申明,这可能是铎人所为。”
燕三郎微动,才问他:“你们打算怎办?”
“待在安涞,直到水落石出。”端方面露郁闷,“这一次事情走向,大大出乎我们意料。”
燕三郎也理解他的无奈。拢沙宗特派他来安涞城,协调布家贪腐案都只是小事,重点是龙牙书院的下一届山长人选。
布吉伦活着,就是双方谈判的一枚筹码。
他突然被刺,死相还那般凄惨,宣国和拢沙宗之间博弈的弹性一下子减弱了很多。
对端方来说,这就意味着完成任务的难度加大。他得花费更大力气,才能达成目标。他心心念念的韵秀峰峰长之位,收入囊中的阻碍进一步加大。
待他离开以后,猫儿蹭了蹭燕三郎的手:“童渊人现在一定也很郁闷。”
“是啊。”少年站在门边,望向端方二人房间,“拢沙宗的长老可以肆无忌惮直闯王宫,咆哮伤人,事后不仅不被追责,摄政王还要好言安抚,拍胸口保证抓到凶手。”
换了他是摄政王,他也会很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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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又飞快过去了两天。
这二十来个时辰对燕三郎来说悠哉游哉,对宣王和摄政王来说,可就很不好过了。铁赫将军之死还未调查出结果,布吉伦和两个儿子又没了,再加上西边的铎人“立国”,国内多地又爆发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