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有福生子加持,恐怕我们很难如愿。”
然而司王给予的时限只剩下三天了。
屋中一片沉默。
“至少,我们知道司文睿手中的恁恃是什么了。”燕三郎想了很久,“福生子只能对一人生效么?”
“只对宿主。”千岁答道,“周家生意蒸蒸日上,是因为持家和打理生意的都是周大户。他死了以后,因他而起的运气也都散光。”
若没有这限制,福生子一定是人人争夺的宝物。
“那么,现在福生子在谁身上?”燕三郎眼里有精光闪动,“司达光,还是司文睿?”
“如果你先前的推断正确,司达光不是幕后主使。”千岁耸了耸肩,“司文睿握有福生子的几率更大。这样的宝物,他必定要放在自己身上、确保对自己生效才安心。”
“那么,好运气就仅限于他本人。”燕三郎进一步推导,“并不包庇司达光,甚至是廖青松,对吧?”
这家伙,脑子真好使。
“亏你想得到!”千岁瞪着他,忍不住笑了,“说的是,如果我们把目标锁定廖青松,福生子就拦不住我们。”
“其实我还有一事不明。”燕三郎方才就想过这个问题,“周大户有福生子在手,廖青松怎么杀得了他?是福生子自然脱落,还是?”
如果周大户有福生子的好运气傍身,那么廖青松就很难杀掉他。这和福生子在司文睿手里,燕三郎就觉棘手是一个道理。
这问题,千岁也没有答案。
素手点着纤巧的下巴,她盯着燕三郎发呆。
被那样一双凤眼盯住,任谁都会不自在。燕三郎跟她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终忍不住问:“怎么?”
“你说——”她拖长了语音,“既然有这无往不利的光环加身,司文睿现在最想做什么?我想,他最对付的应该不是我们吧?”
她家小三虽然破坏司文睿劫杀暄平公主的大计,双方结下了梁子。可是深究根源,驱使司文睿定下这一计划的,是他对于王族萧氏的仇恨。
所以,他现在会集中力量对付燕三郎吗,还是……?
燕三郎怵然一惊,忽然站了起来:“你说得对,他的目标是卫王!”
千岁点头:“说不定,他正密谋破坏大婚呢。”
“不。”燕三郎想得更深,“司文睿既然用上了福生子,说不定目标更加远大。”
“你是说?”千岁微一凝神,目光顿时发亮,“这小子,野心不小啊。”
“事不宜迟。”燕三郎当即换过衣裳出门,乘车前往天耀宫。
……
此时夜深,天耀宫的宫门已经下钥,外官不得入内。燕三郎连官儿都不是,但他有萧宓钦赐的通行令牌,又说“十万火急”,因此他的请求很快就上达天听。
随后,燕三郎就在四名侍卫的“护送”下,一路通行无阻,最后进到了萧宓的书房里。
少年天子还在挑灯夜战,脸上并无倦意。后天就是大喜日子,他今晚兀自伏案,奋笔不辍。
燕三郎也不得不承认,萧宓的勤勉不下于自己。
他看见燕三郎跨过门槛,才放下手里的奏折笑道:“你来了,看酒!”
小桌上摆着三只酒杯。李公公侍立在侧,不知从哪个暗柜摸出一个酒瓮,斟上美酒。
一时间,酒房里香气四溢。
燕三郎动了动鼻子:“办公时喝酒?”
“漫漫长夜无以提神,不是酒就是茶。”萧宓走过来,随意拣起一杯,先干为敬。
燕三郎这才喝了。
这酒水初时甘甜,到了喉间却转为热辣,待入腹中,倒逼一股热气出来。冬日饮之,一口暖身。
燕三郎品了品,才赞一声:“好酒。”
萧宓得意道:“这是西北的贡酒,据说要反复蒸上好几次,不比你的酒泉差吧?”
“各有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