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腿又长在他自个儿身上,众心腹拦也拦不住,哪怕心中腹诽,这会儿也只好跟上去:“这与原定的行程不符,眼下是非常时期……”
边上正好有人提着个加盖的水桶快步经过,石板街这处凹凸不明,那人脚下绊了一跤,桶盖掉了,一桶黑水朝着风立晚兜头泼来!
“小心!”心腹立刻支起结界,将黑水大半挡在外面。
但那人泼出了水平也泼出了风格,显然于打黑下死手极有心得,纵然风立晚躲得及时,也仍有一小半溅到他的衣袍下摆。
上好的面料被打污,立刻飘出了袭人的臭气。
那气味真是随风十里闻者流泪啊!
以风立晚尸山血海里走出来也面不改色的定力,这时都忍不住捏紧鼻子,才能免疫臭气弹的攻击,然而眼睛发酸,当知这毒气厉害,赶紧后退两步。
那人却丢下桶连连作揖:“不好意思哈,我急着去倒脏水,我帮你擦擦……”
风立晚哪有心思跟他多说,浓眉一扬:“拿下他!”
其实不须他指挥,心腹当中立刻冲出两人。什么脏水能臭成这样?眼前这人必定有备而来!
那厮见状,也是二话不说拔腿就跑,速度快得像一阵风。
他似是对这附近的地形很熟,挑着人少的巷子就往里钻。不过这时候,巷子里同样闪出几个人影,照准他冲了过来。
身法迅捷,并且空气中有微光闪动,不是暗器就是神通劈头盖脸打来。
次奥,有埋伏!这人来人往的街头,居然有埋伏!
黄大色变,一把翻过别人宅院的墙头就往里钻。
追兵当然紧追不舍,有三人进去搜索,剩下的围在四周以防逃失。
这只是个一进的小厝,墙头低矮,天井下还带了个小小的菜园,却住了老少七八口人。
快到饭点儿了,屋里老人小孩一应俱全,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突然跳墙进去乱搜,顿时引发惊呼阵阵。
不过三个汉子挨门挨户搜索,居然没找到那个泼脏水的怪人。
人呢?从头到尾就这么两息的功夫,他能逃去哪里?
外头包围宅院的人,更没见到有活人进出,大伙儿只得怏怏而回,报告失利。
风立晚不信邪,亲自进去走了一圈,发现里面确实没有那人的身影,只得好言安抚受惊的老弱妇孺,再留下几锭碎银子。
这里发生的事,迟早会传入别人耳中。
直至他走出来,心腹又只剩下两个,原先追人和围宅的汉子们出现得突兀,这时也离开得无声无息。
可是街心尤其是民宅外头的行人都站住了,观望这一场热闹。
“这下麻烦了。”风立晚面色凝重,左右看了看,“回去吧。”
衣服沾染污物,无论如何都得回去换洗,自然也不去灯笼店了。
他们离灯笼店尚远,赵丰又在全神贯注劳碌,压根儿没注意到这里发生过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
而在三十余外的酒楼二楼,凭窗而坐的燕三郎一把按住了脑门儿。
看见底下的闹剧,他只觉太阳穴突突作响。旁人都未注意到,但他瞧得清楚,有只黄鼠狼从民宅后墙的狗洞里钻出来,也不急着走,就呆在墙角的破竹筐底下摇头晃脑。
与人类伴生的小动物不少,既然城里有老鼠,那么有猫、有黄鼬也不奇怪,尤其在植物茂盛之地。追兵要找的是个大活人,哪里理会墙角的小小黄鼠狼?
所以黄大现出原形以后,就大摇大摆藏在这里。燕三郎隔得这样远,仿佛还能看见它小眼睛里的得意洋洋。
这个家伙该不会以为,只要阻止风立晚和赵丰见面就大功告成了吧?
天真!
如果这样简单粗暴就能成功,也实在太小看鸳鸯谱的效力了。
白猫却趴在护栏上看得仔细:“风立晚往回走了,这回的确没能和赵丰打上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