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我没好好跟她说?多少次,我叫她做人要光明正大,不要管别人怎么看,有家里人在,要做个好人。跟她完全说不通……”他东张西望,一眼看到床上的枕巾,拿过来要堵住徐蘅的嘴。
徐蘅奋力挣扎,咬住徐正则的手不放。
徐正则忍着痛,无意识地念叨,“今天打死你,你死我也死!大家干净!”
他用另一只手抽出皮带,用力挥打在徐蘅背上腿上。然而不管怎么打,徐蘅就是不松口。
血缓缓流下来,一滴滴掉在地板上。
“松嘴!不准咬!徐正则!不要打了!”安景云尖声大叫,但谁都不理她。
徐蓁飞快地跑出去,轻敲对门邻居的门,“沈家伯伯,沈家伯娘,快来劝劝我爸爸。”
对门早已听到徐家的动静,赶紧披上外衣过来,帮忙拉开扭打的父女俩。
满地狼狈。
不用问徐正则为何打徐蘅,那些橡皮铅笔。
徐蘅哭得眼泪鼻涕口水糊了一身。
沈家两口暗中叹气,真是前世的债,“小徐,孩子要慢慢教……”
徐正则一时心口烧得像要炸裂,一时又冷得像冰。
所有的声音忽近忽远,突然变作漫长的一声“嘀-”。
“放平放平,快送医院,小徐心脏病发作了。”
第十六章 打孩子的心
徐正则的心脏不好是烧伤的后遗症。
这一发作虽说没到生命垂危,但也需要静心修养,原本约定第二天在安家聚餐的事泡汤了。
徐蓁赶在上学前去通知外公外婆。
安家的大门开着,徐蓁来惯的,知道这是家里有人的意思,当下直接进门。
院子里两个孩子正在嬉闹。安娜仗着大了半年,身形比安歌大,按住她挠痒痒。
安歌灵魂年龄有点不好说,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幼童,腰里被挠,发出阵阵笑声。躲不开安娜的“魔爪”,奋起之下她只好反攻,挠得小表姐也是嘻嘻哈哈。
偶尔撞到桂花树就是金急雨,掉了满头满身的桂花粒。
徐蓁上前把她俩分开,红着眼对安歌喝道,“爸爸躺在医院里,你还笑得出?!”
安歌扶住树-徐蓁的力气可不小,“发生了什么,是你还是二姐惹事?”
徐蓁一滞,随即反唇相讥,“你不在家,怎么知道是我们惹事?”说完意识到不对,这不是说安歌不可能知道家里发生的事,自己在强行给她盖罪名。
“对啊,毛毛为什么不能笑?”安娜不解地问。
徐蓁语涩,脸一板,“就是你不对。如果你在家看着老二,她不可能跑到外头做错事,也就不会气着爸爸。”
安歌比划一下自己的身高,“我……看得住她?”
个子上差着老大一截呢。
“锁掉门她跑不出去,只要盯着她别让她碰火柴就行,怎么看不住!”
以前徐蘅跟着徐正则去他厂里的托儿所。但她越来越大,又经常偷偷溜出去,托儿所阿姨觉得工作量太大,以超龄的理由拒绝再收。安景云和徐正则没办法,也不敢把孩子单独锁在家里,只好托给徐老太。然而徐老太收了钱和东西,看孩子却是有一会没一会,任由徐蘅四处游荡。
安景云想过托给自己的老父,可徐蘅经常跑出去玩。安友伦追了几次后气喘病复发,有心无力,最后看孩子的事只能交还徐老太。所以最好是把小的接回来,左邻右舍都有老人在家。家里有事,小的叫一声,邻居也不会不管。
徐蓁越说越来气,“你要感谢二姐,如果不是她傻,你就没机会出生。有她,才有你!”
安歌眨眨眼,“你们问过我同意了?我同意被生出来?”
好像……也有点道理。
徐蓁词穷,想了想拿出杀手锏,“我是大姐,你要听我的!”
“你叫我吃-屎,我也吃?”安歌慢吞吞地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