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点不满意……”
檀听微微瞪大眼睛,紧张问道:“……什么?”
就见姜晓笑道:“我可都看见了,小景不是都求婚了么,听听你见到我……是不是该改口了?叫我什么呀?”
檀听顿时脸红,也有些小小无措,她张了张嘴巴,又有些叫不出来,母亲对她来说是个陌生的词汇,她从小跟着爷爷长大,就没有妈妈这个概念,也没叫过谁,这个轻柔的音节对她来说很是有些别扭。
赵景同看出来她的为难,怕她不好意思,在旁边道:“妈,你也让她适应适应,别搞这么突然。”
“哎呀,看看我,是阿姨心急了!”姜晓拍拍檀听的手,“没关系,时间还长着呢,等到婚礼那天咱们再改口,到时候阿姨给你包个大红包。”
檀听握着她的手,看着这样一张温柔又亲切的面孔,她心中微动,第一次对母亲这个存在有了些许实感。
大概,妈妈就是像这样的吧。
手心是暖的,笑容是暖的,声音也是暖暖的。
她轻轻点着头,心里轻轻回应,嗯,妈妈。
屋里头赵镇自然也听到了外头的动静,虽然抓着拐杖的手紧了又紧,心中好奇,但到底还是很镇定,矜持地坐在客厅沙发上,万万没有长辈站起来迎接孙辈的道理。
然而他坐了好一会儿,外头居然自顾自聊起来了,半天没见有人进来,他忍不住转头朝门口看了看。
正被赵景同的目光捕捉到。
赵镇便又扭过头去,正襟危坐。
赵景同笑了笑,示意母亲和爱人进屋,“都别在门口站着了,咱们进去坐下聊。”
姜晓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了些,把檀听往自己身边拉了拉,也不知道是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道:“对,咱们进去吧。”
老爷子坐得稳稳当当,在三人走到跟前时,面皮微微动作,大约是试图将嘴角向上抽抽,但最终还是恢复了古井无波。
他这面无表情的冷酷模样着实有些唬人。
不过这种冷静在赵景同摘下面具后,便也破功了。
姜晓与赵镇两人皆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他们自然知道孙子的脸已经好了的消息,不仅是网络上有视频有照片,后来赵景同也一一打了电话,通了视讯和他们沟通,当然原因也是方家与沈家那一套组合疗法。
只是听说了,隔着手机看到的,和亲眼看到又不一样。
姜晓笑着落下泪来,捧着赵景同的脸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小心翼翼确认儿子是否真的恢复完好。
赵镇虽然不至于如此,但也是忍不住站起来走近些,拐杖怼着地,一脸抑制不住的关注和激动,眼睛盯着赵景同的脸,细细地看着,嘴里连连说着“好,好,真好”,眼里还闪烁着一点泪花。
孩子受到伤害,并留下伤疤,家人也会同时感到痛惜与负罪,并且在每次看到这些伤害的痕迹时,那种亏欠的沉重感都愈重。
所以有时候不光是受伤者无法调整心情积极面对,而是周围人的态度也会在不断地一次又一次提醒他,你还没好。他便也无法“痊愈”。
好在,这两位大人也只是在此刻才流露出多年压抑的心声,并且也在赵景同和檀听的劝慰下渐渐平复了心情。
赵镇大约是觉得不好意思,被赵景同扶着缓缓坐下后,尽管眼圈还有些红,面上却已经恢复了严肃,腰背挺直端坐。
檀听也终于得到关注,在赵景同的介绍下,礼貌地向老爷子打了招呼,“爷爷好。”
然后便听到他严肃地“嗯”了一声,抬眼打量她一下,面上没什么笑模样,檀听紧张得眉心都跳了跳。
姜晓在一边看着有点憋不住,刚想说点什么,就看到老人家一只手松开拐杖,打开身边小几上的木箱,取出一封红包,慢吞吞递向檀听,“好孩子,拿着吧。”
檀听转眼看看赵景同,赵景同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