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上沅捂了下自己不小磕到的尾椎骨,整个人痛地很是销魂。她也嗤了嗤牙,‘夸道’,“大成哥,大黄在你手下变成一匹马了。”
因为扩建房子的事,冉上沅和冉缉熙跟李大成挺熟的了。李大成长得人高马大,挺憨厚老实的一个人。所以听了他们的话后,他也听不出他们话中的其他意思,当即哈哈笑,“我八岁就开始赶牛车,赶了二十年了,哪能赶不好它?大黄平时只是偷懒而已,只要打打它,它走路速度村里其他的牛可是赶不上它咧。”
说着,他又往大黄尾巴上甩了一鞭子。大黄当即加速,牛车的轮子正好卡过一块石头,车子剧烈颠簸一下。揉着尾椎骨的冉上沅差点被抛上了天,平摔在牛车上。
一旁扒拉着车架的冉缉熙清了清嗓子,声音夹着着笑意,很不着调地说道,“姐,你已经佩服我佩服地五体投地了?心里崇拜我就好,不必行如此大礼。”
冉上沅瞪了他一眼,爬起来后顺道又给他补了一脚。
李大成扭头看了一眼他们两姐弟,不好意思嘿嘿笑了两声,“牛车走得快就是这样颠,我小时候也经常被颠地坐不稳,以后习惯了就好。前面石头更多,你们两只手扒着车架,这样就不会被颠起来了。”
“好咧。”冉上沅当即两只手扒紧了车架,以免自己的尾椎骨再一次受到伤害。
李大成看她整个人差点贴在车架上了,又嘿嘿笑了两声,挥动起鞭子。
之前他们花一个半小时的路程,在李大成努力挥动的牛鞭下,缩短了半个小时。
到了县城后,因为李大成要去买各种建房子用的东西,与他们去瓷窑的方向相反,冉上沅冉缉熙便和他在县衙入口出分开,约好三个小时在入口处汇合。
由于雨停了好几天,今天的县衙比他们上次来的时候热闹多了,各种卖东西的摊位也增加了不少。
冉上沅和冉缉熙此次进县城来的目的很明确,所以他们与李大成分开后,就往北街走找瓷窑去了。
路过邺县县衙时,看到前几日贴的悬赏告示又换了一张,两人好奇地看了一眼,发现悬赏告示其他内容没变,就赏金从五两变成十两了。
“县令估计急得秃顶了。”冉上沅看着那‘十两’很是同情地说道。案发半个多月,雨水又多,县令他怕是悬赏个一百两都得不到有用的证据了。找不到线索,破不了案。案子破不了,锦州刺史肯定对他有意见。对他有意见,政绩考核可能不达标,县令肯定天天急地挠头,头发可不就秃了么。
“秃不秃顶不知道,不过他现在肯定失眠,食欲不振,严重点的话说不定胃胀,恶心,看什么都不顺眼。”冉缉熙双手抱胸,很笃定地说道。
而此刻被冉缉熙隔空下了诊断的邺县县令吕安,心情烦躁,踢了一脚走廊边上看不顺眼的花盆,而后捂着痛地他流泪的脚指头,继续发愁。
自从得罪肃王,被发配到这个贫瘠的县城后,他的日子就没一天过得顺。来到邺县当天他就病了,咳嗽了大半年身体才转好。可他才刚好,他娘就病了,昏昏沉沉了一年多,人半年前才好转了过来。
原以为娘好了,日子变顺了,哪知锦州刺史小舅子一时想不开,跑到邺县来把命交代在这了。
如今案子什么线索都没有,他想要破案,比登天还难。案子破不了,他估计得长长久久待在邺县这个地方当个小县令了。
想着,吕安急躁地开始抓头发,束得紧紧的头发被他抓掉了几根。长此以往,头不秃都不行。
哎!他急躁又沮丧地叹了口气,又一次后悔自己当初在琼林宴上怎么就忍不住喝多呢。
作为进士二甲第三名,他原本可以进入翰林院做编修的。就因为在琼林宴上喝多,被人传出他酒后说肃王有隐疾的坏话,得罪了肃王。要不是因为这件事,他也不会被家族发放到邺县来了。
如今到了邺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