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那句:谢将军,别来无恙……
“今日不方便起身,”他说,“抱歉。”
她摇摇头,含着泪的一双眼望住他:“这里不讲礼数,就这样……坐着就好……”
她端着的牛奶明明烫得很,可却无知觉一样,紧握着玻璃杯。
“主人来了就好,”一个深灰西装加身的男人立身而起,笑着道,“谢先生初到天津卫,说此处有位故友,让我们送他来见一面。”
她认出这是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郑渡。
“你们说两句,我出去了。”郑渡像不认识她,礼貌说。
前厅众人鱼贯而出。
没了外人,此处静得像没有人。
“难得见你穿夏装。”谢骛清轻声说,先打破沉寂。
多年后,两人单独面对面,第一句……竟是这个。
不过也对,过去见都在寒冬腊月。确实难得。
身后,林骁为他们关上推拉门。
“怎么?不认识了?”他微笑着问。
她心一窝窝疼着,挪动脚步,到他跟前。
何未将玻璃杯放到当中的小方桌上,挨着他坐下。
“你……”她带着浓重的鼻音,轻声问,“这几年在哪里?”
这几年她了解到许多人被关在陆军监牢,或是被秘密扣押,猜想他也是如此。
“在杭州。”他轻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