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了脚正欲回屋,却又突然停住了脚步,身后几步远的长宁嘻嘻一笑,神色却很清醒,道:“小的时候,父王总说我笑起来像天上的太阳,让人只远远的看一眼便会觉得周身都暖洋洋的。”
长 * 宁拍了拍落在身上的桂花,看着林深樾的背影,接着道:“我那时并不知道,大戎的太阳,做不了你北漠的光。”
林深樾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这话应当如何回。
长宁轻吸了一口气,又道:“过两日,过两日我便要回大戎了。”
“嗯,到时我会派人一路护送你。”林深樾道。
“殿下就不怕吗?”长宁勾唇。
林深樾转过身看着长宁,问道:“怕什么?”
“殿下怕不怕,这次说了再见,可能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长宁慢条斯理的说。
林深樾快走几步到长宁身边,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冷声道:“纳兰长宁,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长宁挣了挣,将手腕从林深樾的手中解救出来,道:“太子殿下不必动怒,长宁说笑呢。”
俯身行了一礼,长宁淡淡道:“此一行路途遥远,望殿下在北漠一切顺心,万事皆得偿所愿。”
愿你我皆得偿所愿。
两日后,海棠和木槿收拾好了行装,同长宁一起坐上了回大戎的马车。
临行前,长宁站在车前遥遥的看了北漠皇宫高大的宫墙一眼,红墙绿瓦,林深樾果然还是没有来送她。
长宁喃喃道:“闪闪发光的月亮,再见。”
红墙的另一边,林深樾远远的看着长宁一行人,半阖着眸,眼神幽暗。
怔怔的看了那马车一会儿,突然就想起了从前与长宁的点点滴滴,那时候的长宁说出口的都是花言巧语,现在想起来,信了她的话,竟是自己入戏太深了。
“我在想,我们之间不要有遗憾。”
“所以,在我还能讲得出爱你的时候,都在很认真的讲爱你。”
心口一痛,林深樾皱了皱眉头,捏着拳头愣在了原地。
陆渊在身后问道:“太子殿下?”
林深樾才回过神来,沉声道:“走罢。”
都是假的吗?那些话里的爱意都是说来哄他的吗?
“我想跟阿珩天长地久可以吗?”
“我的愿念,在我眼底在我的心里,一直都是你。”
“我说倾慕你,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
“是长宁的阿珩呀。”
林深樾闷哼一声,伸出手按住胸口的位置,再也迈不动脚步。
陆渊忙扶住林深樾的胳膊,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他自己心里也不痛快,前一晚他去寻海棠,问海棠有没有为自己做打算,难道要一辈子做太子妃殿下的侍女。
可那丫头压根不明白他的意思,不仅不能明白他的用心,还丢下了一句“不稀罕什么自己的生活,能一辈子陪在公主身边就是最大的心愿了”。
马车将要出云州城的时候,长宁正靠在车厢内低头看着自己临行前从绛紫宫的书 * 房里带出来的书。
木槿道:“公主,今日晨起,太子赦免了三皇子。”
长宁翻了一页书,点了点头,道:“嗯,他本来就没有什么罪,赦了就赦了。”
“公主,皇上的病情越发重了,我们这次出行少则一月多则数月,估计再回北漠,也该唤公主为皇后娘娘了。”
长宁淡淡的笑了笑,面上却不见喜悦道:“有什么区别,我自始至终,只是想做他的妻子而已。”
海棠见长宁神色有异,轻咳一声,道:“这次回大戎,公主便可以见到自己许久未见的阿弟了,想想就为公主觉得高兴。”
长宁眯眼笑了笑,道:“是啊,上次见尔玦感觉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这次回去定要好好检查检查尔玦的功课。”
木槿接话道:“说到要回大戎,奴婢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