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和你说过,不是你认为的人格分裂。”
“……林志远被郑炎的魂寄生后,体内就有两个不同的魂魄。你也不是那种情况吧?”
闻玺微微眯了下眼,俯低了身体,几乎贴着她的耳畔说,“不是。没人可以和我分享身体。”
阮棠有些迷惑,但也有所顿悟,不过一直沉甸甸压着她心口的大石终于落了地。她一瞬不放地看着闻玺,从他的目光,神态,还包括形体动作去寻找过去两年熟悉的样子。
闻玺把她半抱起,一股淡淡的暖气从他身上传递过来,“乖,先睡一会儿,你快撑不住了。”
阮棠也知道身体情况不好,但头胀发疼,精神再疲惫也睡不着,她轻声说,“我头疼。”
闻玺环着她,怀里轻的掂不出分量,才三天的时间阮棠就已经瘦脱了相,两颊微凹,眼睛倒显得越发的大,脸色白的像纸,她说话的时候,睫毛轻轻颤动,整个人就像是外面的冰棱,透明而又脆弱。
闻玺的心有些揪起,看着她的模样就觉得分外难受,他伸手在她的太阳穴上轻轻揉捏。
阮棠舒服地想叹气,紧绷僵硬的身体在他安抚下慢慢放松,然后疲倦就不可抑制地泛上来,她眨了眨眼,很快呼吸变得清浅绵长。
闻玺手下不停地给她揉着太阳穴,过了许久,直到她入睡了才停下。他连人带睡袋地搂着,低头在她唇上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嘴唇已经冻得开裂,没有以前那么柔软,闻玺温柔地舔了一下她唇上皲裂的伤口,舌尖尝到一丝极淡极淡的血腥味。
岳城瞳孔微微一缩,慢慢直起身体,收回目光不再看她。冰缝外面风雪大作。自他们进入雪山后,天气就反反复复,十分少见。阮棠昏迷的三天里天气也时好时坏,他要照看她的身体,还要留心周围的危险和变化,一刻都没有休息。
闻玺揉了下额角,把疲意强压下去,阮棠忽然身体动了动,好像有哪里不舒服,可她累得没法醒来,睡梦里还皱了下眉。闻玺轻柔地给她换了姿势抱着,低头看着她眉心折痕消失。
他看着她,吐了一口长长的气,藏于心底的喜悦这才一丝丝浮上来,这三天所守着的她,虽然呼吸还在,但身体就只是一个躯壳,现在的她,才是鲜活而生动的。
闻玺在一刻不放松地看着她时,心里也曾想过,若是她困在哪里回不来了该如何。世上已经找不到其他会施展通术的人,他再也有本事,也没有办法在通术领域找她回来。
幸而回来了。
闻玺忽而记起她回来的那一刻,雪山上空间出现扭曲,一个诡异而熟悉的景象从另一端投射过来。
一般通术绝对做不到,应该全得益于崔茗魂魄消散,臧天镜的力量连接了两端。
正思索着,头狠狠抽痛了一下,闻玺倒抽口气,两个手臂甚至出现了不受控制的痉挛,他赶紧把阮棠的睡袋放下,独自站起,走到山风入口,让风雪扑打在脸上清醒一下。
他望着飘飞的密雪,神色复杂难辨。
一些杂乱的画面也随之出现在脑中,就好像原本散落的拼图,东一块西一块地闪现,闻玺头痛欲裂,他皱紧眉头,脸色铁青,但咬紧牙关并不显露出来,而是又往外走了两步,任由寒冷席卷身体,维持神志一如既往的清明。
随着那些画面的跳动出现,记忆缺失补全了一小部分。
闻玺脸色变了又变,回头朝山缝中睡袋的位置看了一眼。
……
阮棠睡了不知道多久醒过来,身体还有些疲软,但已经比刚回来时好了许多,可以动作了。她睁眼后先盯着头顶的冰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此时还在雪山里。
通术虽然玄妙,但对施术者的影响也同样巨大。
阮棠记得当初闻玺就曾提醒过,穿行于虚实之间的术法,施术者最应警惕的是自己。
她在明朝待了两年,回到现实中后感受还有些扭转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