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事先算过的,一分钟都不能错漏,临时围栏里的闲杂人等都被请出去,只剩下和尚,久城的人还有马涛。
马涛忙了整整两天没怎么休息,脸色都憔悴了些,他苦笑着和张诚说,“明天还要上班,之后的事我可帮不上忙了。”
张诚笑着说辛苦了。有空到久城来玩。
两人说话的功夫,和尚们已经开始念经。
刚开始的时候只是窃窃如同私语,等三人敲动木鱼。
阮棠看见微微的亮光从三人身上浮现,围绕着跑道上挖出的大坑。
她拉了一下严昱泽的衣袖,悄悄问他看见没有。
严昱泽反问一句看到什么。
阮棠知道这又是只有自己能看到。
渐渐和尚身上的光芒越来越盛,形成一丝丝棉絮的祥光,严昱泽和张诚也能看到一些。马涛仍然没有察觉到什么。只是感到周围的气氛不一样,空气中隐隐有庄严肃穆的感觉。
坑里很快有个人影漂浮起来。
阮棠看到,正是那天她在教室里看出来见过的人脸。
他身上的黑气在和尚们的念经声中慢慢涤清,露出他原本的面容,是个四十岁的中年人,国字脸,眉目方正。他慢慢腾起的时候,面朝阮棠,忽然鞠了一躬。
阮棠条件反射地点头回礼。
张诚和严昱泽没说什么,马涛倒是一个激灵,看看阮棠,又看向和尚方向,但他没有天赋,什么都看不到。
漂浮着的中年人浮在半空,忽然伸出手,指向教育楼一楼角落方向,嘴巴一动一合。
阮棠认真辨认,他说的是,“在那……”
很快魂魄在光芒中消散,最后他的面容一片宁静安详,得到了解脱。
和尚们停止念经,站起来收拾东西,和马涛打过招呼后很快就离开了。
阮棠问张诚和严昱泽,“刚才那个人有动作和说话你们看到了吗?”
张诚摇头。
严昱泽说:“很模糊,你看到什么了?”
阮棠学他的样子,指着教育楼一楼角落,“在那。”
张诚蹙眉,“在那?什么意思?他是在那遇害的?”
阮棠说:“那就不知道了,他说的就两个字。”
严昱泽说:“过去看看吧,反正都来了。”
张诚和马涛说了一声,就直接往一楼角落的教室走过去。教室大门紧锁,看着面积也好像和其他教室不一样。
张诚从门上玻璃望进去,说:“是美术室。都是雕塑和画,”他回头,招呼说,“阮棠,你来看看。”
阮棠说:“大佬,为什么是我?”
“你能看到的东西比我们多。”
阮棠说:“我好怕,万一我朝里面看,里面的雕塑就齐齐朝我看过来怎么办?怪吓人的。”
张诚:“……”
所以说这姑娘到底是怕还是不怕,要说怕,这种恐怖桥段她能张嘴就来,说不怕,她又在哆嗦了。
严昱泽突然说:“没事,我教你一招。”
阮棠瞥他一眼,“哪招?”
严昱泽说:“雕塑要是看你了,你就直接问,‘你瞅啥‘。”
阮棠:“……”雕塑是不是还能回“瞅你咋滴”。
张诚乐了,这两个就凭这股无论什么环境都能杠两句的精神,都很适合在风水这行干下去。
“行了,我在这里,真瞅你了也不用怕,去瞅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