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疼的很,都怪这些人。最亲近的刘福也不护他。四阿哥恼了,对他又蹬又打,“滚,你们都滚……”
康熙拧眉瞪着撒泼的四阿哥。
就没见过这么不懂事的孩子。大阿哥是泼皮一些,但在他面前老实的很。这种蛮横不讲道理的性格,究竟是随了谁啊。
“就让他在上面呆着,不许理他。他想下来,也不许他下来。”说完话,转身就走。
德嫔在后面追着喊:“皇上,四阿哥的头伤着了……”
康熙头也没回的出了永和宫,坐上辇后,大声道:“起驾。”
高士奇仍在乾清宫的西暖阁里候着。看到皇上心情烦躁,没敢先开口说话,低眉塔拉眼的垂手躬立,大气都不敢出。
“方才说到哪儿了?”康熙坐到塌上,饮了几口茶后问。
高士奇刚要说话。
康熙吩咐梁九功:“去看看四阿哥下来了没有。”接着,瞟了一眼高士奇,“你说。”
梁九功应声离去。
高士奇:“……”他要说什么来的?
外面当值的太监轻步进来,低声道:“禁军营有报。”
“带进来。”
进来的是一位身着正黄盔甲的年轻侍卫,没等他跪下叩礼,康熙皱着眉催促:“有什么事,快说。”
“图大人让奴才禀告皇上,容若大人和纳兰大人先后上了太子殿下的车辇。说是张大人安排给太子讲课。后面还安排了索大人、纯亲王、康亲王和安亲王……”
看到皇上的眉额舒展了些,待侍卫出去之后,高士奇笑道:“张大人倒是急智。这样以来,自然无人再置喙大阿哥上太子车辇的问题。皇上独具慧眼,把张大人安排给太子做老师,再合适不过了。”
康熙最近对张英印象不佳,没接着说他的事。而是说:“高大人方才说需要专门向太子和大阿哥讲解君臣之礼?”
高士奇慌忙接话:“没有人天生什么都懂。一个人智慧于否,不是天生,而在于后天的学习,以及是否会思考,会举一反三。太子自小得皇上呵护,学习的是皇家规矩,历史学问。没有学习,如何与其他人相处。”顿了片刻后,道:“没有人告诉他,他怎么会知道呢?”
康熙:“……”朕像他这么大,已经会和朝臣们虚于委蛇了。
高士奇又道:“太子对太皇太后和太后孝敬,对朝臣们礼敬,对下人们宽容,是跟着皇上学的。皇上平日里的一举一动,他看在眼里,自然就记在了心里。皇上对大阿哥关心呵护,太子就对大阿哥敬重。”
“或许太子现在只知道大阿哥是大哥,还没有深刻地意识到大阿哥是臣子这回事。……反之,大阿哥还没有从心底意识到太子是君,他是臣。君臣有别。”
康熙:“……”这就是有阿玛呵护着的好啊!什么都不用操心,都给安排好了。想当年,可没有阿玛这么对他。他阿玛为了一个女子,不但抛弃了他,还把大清国都抛弃了。
满朝狼子野心的臣子,他要独自去面对。
为了寻找支持,不得不早早的成亲。成亲的时候,才十一周岁。比现在的大阿哥大不了多少。
还不知道男女是怎么回事,就要跟一个陌生的女子睡一个床上。那女子还是个庶出,又黑又瘦,跟棵豆芽菜似的,在命妇面前,连客套的官话都说不好。每次见命妇,需要说的话,都要写在纸上,提前背下来。
战战兢兢的宫里生活了几年,抛下幼子,离他而去了。
他为了表示对元后的深情厚谊,半年之中,往巩华城跑了三十多趟。
众人知道他伤心难过,便不会再步步紧逼立皇后之事。钮祜禄氏背后的势力太强,立为皇后再诞下嫡子,莫要说是太子,对他自己都有威胁。后来知道她的身子不好了,没有生育的可能,才把她立为了皇后。
倘若他有阿玛护着,哪里还会经历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