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元衿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知道痛就好,纳兰家族养着你,不是让你为了个男人和自己的姐姐反目成仇,朕能供着你,自然也能废了你,你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心思倒也罢了,但纳兰家绝不允许出现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狼,懂了吗?”
“懂了懂了,你倒是别打了啊……”
“不打?”元衿下手更狠:
“不打不成器,父皇便是太惯着你,才养成了你这吃里扒外的性子,居然上赶着同一个外人共享天下,你脑子是不是让狗吃了?今日朕便要你记住,什么叫家规森严,什么叫天威难犯!”
听到这儿,站在一旁置身事外、冷眼围观全程的谢相,方才默然上前一步,躬身朝元衿行了一礼:
“陛下,您……”
然而他刚说出这几字,元衿就一鞭子甩了过去,霎时在他纯白衣襟上留下一道刺目血痕。
只见她略微偏首,却是睨眸冷斥:“朕教训自家妹妹,轮得到你插嘴么?”
纳兰雪瞧见谢相身上的血迹后眼睛都瞪直了,这也太残暴了吧,她可算明白纳兰妩平时对她有多仁慈了!
受到惊吓的纳兰雪咽了咽唾沫,趁着那两人对峙的间隙,二话不说,连招呼也没打,径直遁地开逃。
这些小动作自然被元衿尽收眼底,但她权当没看到,只悠悠收起鞭子,望向眼前薄唇紧抿的男人,讽笑道:“怎么,委屈了?”
容辞星眸微敛,唇若流水,夜风拂起他白衣飒飒,却抚不平那紧拧的眉目:
“微臣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元衿一步步走近他:
“一个卑鄙到能对小狐狸下手的人,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还有哪种事是你做不出来的?”
容辞遽然抬目:“阿衿,你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不是心知肚明么,何必摆出这幅无辜的模样?”元衿猛地伸手掐紧他下颚,眼底迸现阵阵寒光:
“既然你那么饥渴难耐,朕今夜便如你所愿。”
她兀然抓住他渗着血的衣襟,用力将人往屋里拽,下一刻却被一只大掌牢牢桎梏住手腕:
“原来今日来此,竟是为了那只狐狸?”
他声色微哑,墨玉般的眸子似有暗流涌动,仿佛正极力隐忍着什么。
“不然呢?”元衿踮脚凑近他,红唇几乎贴上他嘴角,用最温柔的语气轻喃出最残忍的言辞:
“若真儿少一根狐狸毛,我定要你千倍奉还。”
只短短一句话,却如同雷霆炸响,瞬间惊醒了这片刻缠绵。
他猛地推开她,骤然隐去眼角涩意,眉目间尽是冷淡疏远:“我知道了,狐狸不会有事,陛下请回吧。”
元衿双手环抱,并未有任何动作。
容辞下颚线条紧绷,终是摊开修长五指,当场打了个结出去。
元衿见状即刻传音:“巫浮,进去接人。”
然后又静静等待片刻,直到巫浮那边传来狐狸毫发无伤的消息,方才真正松了口气。
“这下你放心了?”他冷冷淡淡望着她,连嗓音都浸上了一层薄冰。
“你办事,我自然放心。”元衿微微弯唇,忽而打了个响指,两人瞬时出现在里屋。
容辞长眉紧蹙:“你这是何意?”
“主君何必明知故问,”元衿笑得痞肆,一点点将他逼退至床沿:
“你费尽心机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不就是为了与朕共赴/云雨,彻夜/缠绵?”
她这话说得露骨,哪怕容辞故作冷脸,也崩不住红了耳根。
对于这种事,阿衿向来很会。
他又想起多年前,她在床上调/教他的情景。那时的她也正是这般放肆嚣野,随意一个抬眸,都能令他浑身颤栗心跳不止。
“以后不会有人叨扰陛下了,陛下请回吧。”容辞咬了咬唇,终是侧过脸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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