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双方闹得极僵,容辞拂袖而去,几乎与秦阳断了联系,即便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也不见有丝毫好转,这次若非元矜苏醒,明殷是决计不会来容连地界的。
“我当时一看他那徒弟与你相似的容貌,便忍不住气上心头,”明殷又开始来火,指节好生敲了敲桌子:
“你尚且封印在山底下受苦受难,他却收了个和你样貌相近的徒弟千宠万宠,这到底算什么?聊解相思之情吗?怎能不让人浮想联翩!”
“他也别扯上灵儿,你们的孩子就是你们的孩子,与旁人何干,他心怀有愧,便要将这份愧疚弥补到另一个身上么?呵,我从小所见替身逆袭的话本,师徒乱搞的例子多了去了,都是活了成百上千年的老狐狸,装什么心无邪念禁欲正经呢,什么玩意儿啊他……”
“咳咳咳……”元矜陡然被水呛到:“娘,您怎么越说越离谱了。”
明殷替她拍拍背脊,很不尽兴地收敛稍许:“哼,亏得他还留了丝底线,没丧心病狂把你们的定情之物用掉……”
“总之,娘现下对你的子修很不满意,不过情爱之事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你且自己体会吧。”
她活了这么多年,早已看遍世间沉浮,始乱终弃的故事太多了,怕的不是那位尊上想玩儿刺激,而是她的矜儿执迷不悟啊……
“阿衿。”
正当两人皆缄默不言时,门口忽然响起一个清沉的呼喊,元矜蓦然抬头,恰望见艳阳下那抹素洁白衣。
她下意识起身:“你忙完了?”
“嗯。”容辞轻应一声,跨步入内,对旁若无人端坐着的明殷微见一礼:
“容辞招待不周,望母亲见谅。”
明殷倒是不客气地承下他这一礼:“尊上事务繁忙,不必在意我等。”
元矜见状转身,也对着明殷鞠了一躬:“娘,您长途跋涉而来,想必定是累了,我们先行告辞。”
明殷自然不会为难自己女儿,配合地松口放行。
元矜拉着容辞一同退出去,行至水吟居外,方才对他道:
“娘口直心快,你莫要在意。”
她虽不知他何时在门外的,但娘亲那些话,他只怕多多少少还是听见了一些。
容辞薄唇微抿,周身缓缓氤氲着冰雾般的寒意:“我知道。”
元矜忽而觉得有些冷,一下与他的手分开,指尖兀自蜷缩成一团。
“但是子修,娘亲是我最重要的亲人,无论怎样,希望你能真心尊重并善待她。”
容辞垂眸默然半晌,方才道:“我明白。”
元矜听着眼前男人简略的答复,唇瓣微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只深吸了口气,换成一句:
“我们回去吧。”
然而正当她转身欲走时,却骤然跌入一个冰凉的怀抱:
“阿衿,我从未忘记我们的誓言。”
他薄唇轻轻抵在她耳畔,嗓音竟是别样的缠绵缱绻,不由令她想起当年雨夜,他也是这般将她拥入怀中,与她笑绘执手一生的美好。
元矜浑身一震,几乎要沉溺在这样的温情里,哪怕他的唇瓣是如此冰冷,也终让她得以片刻安宁,然后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不舍松离。
“与子相遇,共修良缘,阿衿,你的话我都记得……”
他不断喃喃重复着,一遍又一遍,似是说给她听,又似是说给自己。
第26章 末路之吻
因家人到来的缘故, 元矜每日照料好蓝姬后,便去水吟居那边陪着母亲和两个弟妹。
其他且不说,倒是那只小狐崽, 自上回被禁制阻隔在院内,没能随她和容辞一同前往城门后,便开始与她寸步不离, 生怕什么时候又被撇下。
元矜发现这小狐狸虽精怪得紧,却应是极度缺乏安全感,才日日都想要跟在她身边,作出一副又乖又萌的样子。
不过它又着